你痛彻心扉!”
“你别拿亨利威胁我——”国王冷笑地注视着公爵,“难道你以为,在放下武器之前,我会没有考虑到这些吧?我告诉你,如果亨利有任何闪失,无论是你下手还是有什么意外,我就会立刻自杀,其他王室成员也会如此!到时候你自己承担后果吧,我但愿你全家人也遭受同样的报应!”
说完之后,国王继续冷笑着,注视着公爵。
他之所以跟奥尔良公爵把事情都说清楚,一方面是因为恨极了对方,为了出一口恶气,亲眼看他气急败坏的模样;但另外一方面,也是为了故意搅混水,让公爵继续困兽犹斗,把政局搅得更加混乱。
对国王来说,反正现在他的处境已经糟糕到不能再糟糕,如果把局势继续搅乱,那说不定还有翻盘的机会;就算没有机会翻盘,让这个背弃自己的国家继续混乱,让那些推翻他的野心家们互相撕咬,也可以满足他的一点报复心。
反正自己失去了王位,接下来的洪水滔天就由这群狗杂种共同承担吧。
然而公爵却没有余暇想那么多了,他此刻对国王的恨意已经超过了一切,“老杂种,你想死?那我就送你去死吧!”
说完之后,他从怀中掏出了自己的手枪。
“阁下,不要失去分寸!”旁边的高丹见势不妙,慌忙伸手推了一下。
“砰!”
枪声骤然想起,然后天板上的吊灯碎裂了一大块玻璃,碎片纷纷落下。
如果没有高丹的话,这一切势必已经终结国王性命了。
破坏了公爵的枪击之后,高丹抓住公爵的手,然后苦劝自己的恩主,“阁下,我知道您现在痛恨这个废王,可是您现在必须保持理智!既然事态已经发生变化,那您杀了他发泄也于事无补,相反只能给您带来更大的灾难,还请您镇定下来……一切还是有希望的。”
高丹的苦劝,终于让盛怒之下的公爵稍稍清醒了过来。
确实,还是那句话,他们一家不能当两次弑君犯了。
而且,国王现在是他手里的一张牌,虽然价值已经大大下滑,但至少还可以利用,如果直接逼死了他的话,那接下来就有可能是一败涂地了——他将再也没有了转圜的余地,所有人都会把罪名都推到他的身上,然后心安理得地迎接新主人。
所以……哪怕再怎么生气,也不能弄死他,等大局已定之后怎么摆布都行,但现在必须留下他一命。
这个老杂种恐怕就是因为知道这一点,所以才这么有恃无恐吧……公爵既愤恨又无奈地想。
但不管怎么说,现在跟一个废王再争辩已经毫无意义,他现在必须对新的形势做出应对。
“把王室成员们分别看押起来!”他对自己高丹下令。
接着,他又凑近了高丹,附耳小声对他追加了一个命令,“给我找到塔列朗,我要跟他好好谈谈。”
“是,阁下。”高丹连忙点头答应下来。
公爵做了个手势,然后自己走出了房间,他怕继续呆在这里,他真的会失去理智把国王给杀了。
筹谋了那么多年计划,在执行当中却碰到了一个个意外,明明已经走到了现在,却还要面对那么多深不见底的危机……
命运啊,为什么你老是在折磨我这个可怜的家族?在走廊上,他看着窗外熟悉的王宫,然后郁闷地长叹了口气。
========================================
正当奥尔良公爵占据了王宫,然后对国王软硬兼施、威逼利诱的时候,艾格隆也正在进行他的进军。
从里昂誓师算起,他在法兰西的腹地已经行进了差不多一周时间。
这一周里,如同事前所预料的那样,他并没有遇到什么抵抗,沿途本就没有多少驻军,在听说马尔蒙元帅都已经被俘虏之后,也更加没有战意,要么作鸟兽散,要么干脆也投靠到了艾格隆这里。
经过这一路愉快的行进,如今他离巴黎也越来越近了——或者更加准确地说,他已经来到了枫丹白露宫附近。
尽管艾格隆在幼年的时候在这座宫殿呆过不少时间,但是对这座宫殿他已经没有了任何印象,不过这不重要,因为,这可是枫丹白露啊……
拿破仑的帝国,同这座宫殿可谓是息息相关。
在帝国最鼎盛的时候,皇帝和其他皇室成员们就是在这里愉快享受他们富贵的宫廷生活的;而在帝国最低谷的时候,1814年拿破仑皇帝也是在这里告别了他的近卫军们,然后黯然退位。
如果说凡尔赛就意味着波旁王朝的话,那么枫丹白露宫就意味着帝国。
而现在,他已经来到了枫丹白露宫的边沿。
骑在高头大马上的艾格隆,他已经能够看到在不远处的地平线上,那些优美宫室的轮廓。
这座宫殿马上就要重新成为我的东西了……但奇怪的是,艾格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