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的信心,陛下有足够的智慧去创造属于他的时代。”诺瓦蒂埃侯爵毫不迟疑地回答,“亲王殿下,您什么时候有空去面见陛下呢?陛下一直都在翘首以盼。”
“我很乐意见他,不过在这个时刻,我主动跑去拜访他,恐怕会惹人嫌忌。”塔列朗巧妙地避开了,“当然,如果他愿意,我倒不介意亲自站在城门下迎接他进入巴黎!”
诺瓦蒂埃侯爵忍不住笑了出来,看来塔列朗亲王不到最后一刻还是打着两面逢源的主意,坚持不肯在确立了君主大位之前低头。
不过这才是他认识的塔列朗,家国固然重要,但排在
“既然您坚持这个意见,那我也不为难您,不过我认为,既然您需要陛下确认您的地位,那您就最好表现出应有的恭顺,万万不可因为他比您年轻半个世纪而心怀轻慢,否则那只会对您不利……”
放完这句狠话之后,他又和塔列朗商讨了接下来两边合作的细节,直到接近中午的时候,两个人才结束了他们的密会。
婉拒了塔列朗留下吃午饭的邀请之后,几个人匆匆告辞离开,而后悄悄地返回到了基督山伯爵的住处。虽然精神上都略有疲惫,但是这几个人的心情却颇为激荡,尤其又以年轻的瓦莱夫斯基伯爵为甚。
他毕竟还过于年轻,之前没有机会见证如此重大的事件,也没有机会见到那些足以影响历史走向的大人物,而今天的经历对他来说,是宝贵的经验。
塔列朗亲王和诺瓦蒂埃侯爵的风范,也正是他暗自佩服、又希望模仿学习的对象。
我在以后,也能够成为像他们一样的人……他暗自心想。
而对于诺瓦蒂埃侯爵和基督山伯爵来说,他们要考虑的事情就更加多了。
虽说有了塔列朗亲王的帮助,他们接下来可以更加自如地施展自己,但如何行动,还是需要协调的,有章法总胜过无章法。
到这个时候,埃德蒙决定将艾格隆的另外一项指示告诉给老迈的侯爵。
“诺瓦蒂埃侯爵,陛下还有一个指示,希望由我来转达给您——”
“什么指示?”侯爵立马就来了精神。
“陛下需要一个声名卓著的检察官,来配合他对奥尔良公爵的指控。”埃德蒙回答。
虽然这话听起来很简短,但是信息量却特别巨大,以至于侯爵一时间竟然有些诧异。
“指控奥尔良公爵?指控他什么?”
“指控他是针对陛下的刺杀阴谋的主使者。”埃德蒙轻声回答。“陛下在去年的时候曾经遭受过一场卑鄙的袭击,现在刺杀者已经被我们逮捕了,关押在枫丹白露宫当中,而且有证据显示,奥尔良公爵和他的亲信显然参与到了这场刺杀阴谋当中……”
后面一句话当然是胡编乱造,不过看到埃德蒙这么言之凿凿,侯爵自然也就立刻相信了,“是吗?那太好了!”
侯爵毕竟在政坛上浸淫了那么多年,自然具有相应的嗅觉。
在他看来,如果真的能够指控奥尔良公爵企图刺杀并且成立的话,固然现在无法逮捕或者审问奥尔良公爵,但至少可以影响到舆论。
而如果这样的舆论再配合上塔列朗亲王准备搞的全民选举,那岂不是足以成为政治上的重重一击?所以他一方面为陛下在刺杀当中死里逃生感到庆幸,另一方面为这个消息而感到喜不自胜。
不过,在片刻的喜悦之后,侯爵充满智慧的大脑,立刻就又想到了别的问题。
陛下为什么要专门指示我?“声名卓著的检察官”又是指谁?
答案并不难猜。
“陛下希望杰拉尔-德-维尔福检察官前去协助调查?”侯爵问埃德蒙。
埃德蒙轻轻点了点头。
诺瓦蒂埃侯爵的表情顿时就僵住了。
本来这不是什么大事,但正因为这个指控有着舆论上的作用,所以他知道这样的指控具有着超出它本身的分量,而如果他的儿子维尔福检察官参与其中的话,那就意味着他一辈子的名声都押在了这个案件上,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身败名裂。
而且,这样一个政治案件,真相其实并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立场,维尔福如果参与其中就等于在和奥尔良公爵为敌,那么奥尔良公爵一派人肯定也会想办法报复,维尔福自然也会成为他们的靶子。
以侯爵的经验,一旦卷进这样的旋涡当中,想要全身而退恐怕就千难万难了,最好的结果,也是不得不选择受到陛下的庇护,丧失原本的名声。
一时间,诺瓦蒂埃侯爵迟疑了。
虽然他和儿子关系并不好,多年来父子两个接近于断绝了来往,但那毕竟是他的儿子……唯一的儿子。而陛下这等于是让他亲自把儿子拖入到旋涡当中。
对帝国的忠诚,和对儿子的眷念,一时间在他的脑海中纠缠在纠缠在一起,这确实是一个艰难的抉择。
看着侯爵为难的样子,埃德蒙心中也闪过一丝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