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特蕾莎还是亲自过来审问了。
不为别的,就是为了一雪前耻,让她为自己之前所蒙受的羞辱付出应有的代价。
特蕾莎并不觉得自己过分,因为玛丽亚当众让自己下不来台的所作所为,已经把她逼到了墙角,让她根本没有忍让的余地。
既然你一点都不尊重我,那也别怪我无情。
当看到特蕾莎走进来之后,玛丽亚终于大概明白怎么回事了。
自己被特蕾莎派人抓起来了。
也对,以自己的身份,只有她亲自下令,才有人胆敢逮捕自己吧。
真是厚颜无耻!
“特蕾莎殿下,您可以解释下自己在做什么吗?”玛丽亚瞪着特蕾莎,然后一字一顿地问,“您出于个人私怨,居然拘禁了一位外国公主,这是何等不顾体面?!”
现在既然已经到了撕破脸的时候,她也不愿意再虚情假意地敬称对方为皇后陛下了,所以干脆直呼其名。
面对出离愤怒的玛丽亚,特蕾莎并不为所动,她只是用嘲讽的眼神看着对方,然后反问,“玛丽亚殿下,现在应该是您跟我来解释您的所作所为才对吧?您明明是我们的客人,并且得到了如此的优待,却在暗中做一些令人不齿的事情,请问您情何以堪呢?”
说完之后,她特意亮了亮自己手中的材料,“请您别做无谓的狡辩了,我手里这就是实实在在的证据。您从我的丈夫那里偷听到了重要的信息,然后转头就卖给商人谋取私利,这就是在盗窃国家机密,虽然我不知道您这是有官方授意的间谍行为,还是纯粹只是为了图谋个人私利,身为帝国皇后,我绝不能容忍您这样卑鄙的盗窃行为,而且我也有权制止。
所以,玛丽亚殿下,尽管我很遗憾给您造成的困扰,但我认为这是您应得的,您现在最好的出路,就是配合我们的调查,我们会给您一个公正的结果,并且尽力维护您家族的名誉……”
特蕾莎这番话既冷嘲热讽,但却又无懈可击,至少现在人证物证俱在,玛丽亚也无从反驳。
问题是,她也不觉得自己需要辩解什么。
作为一位王室公主,作为一个个性傲慢目空一切的人,她的思维就是传统贵族“家天下”的想法,认为自己从君王这里捞取“恩赏”是天经地义的,她根本不觉得自己这是在“犯罪”。
正如古代的贵族,不会觉得自己从国王那里讨取领地的时候造成领民家破人亡是在犯罪一样。
不就是从皇帝这里倒腾点好处吗?有什么问题?有机会谁不这么干呢?
连皇帝都没有说什么,你在这里咋呼什么?
当然,玛丽亚心里也清楚,眼下特蕾莎趁自己不备,在一个最关键的时机逮住了自己,现在她手里有物证,自己落到了不利的地位。
不过她也有她的底气。
毕竟,在这个国家,皇帝陛下才是帝国一切的仲裁者,无论特蕾莎想要怎么处置自己,都饶不过艾格隆这一关,只要艾格隆不处罚自己,自己就不会怎么样。
所以现在最关键的就是,在这里不能服软,尤其是不能“认罪”,只要熬到艾格隆听到风声来救自己,一切就会好起来的……
身陷囹圄、已经失去了对外联系能力的玛丽亚,现在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艾格隆的身上了。
想清楚自己的处境之后,玛丽亚稍稍定了定神,稍稍恢复了往日的骄傲神情。
“盗窃?请问我盗窃了什么?一个人记下自己和朋友的聊天内容,这就是在盗窃吗?照您这么说,每个写日记的人都是盗窃犯了吗?”玛丽亚尖锐地反问特蕾莎,“陛下在跟我说这些的时候,从没有跟我说过不能告诉别人!请问,我就算转述给其他人,也能算盗窃吗?”
然后,她又故作温柔地笑了起来,“真可惜,陛下跟我聊这些的时候,您几次没有在场,不然您就可以发现,他好像眼睛里都在放着光彩呢……那时候的陛下,可真是让人着迷,所以我印象太深刻了,所以一字一句都记得呢,请问这也有错吗?”
特蕾莎心里一堵,恶心得仿佛吞下了一只苍蝇一样。
玛丽亚的牙尖嘴利,她早就已经领教过了,但是现在的她,却好像显得尤其可恶可恨。
但越是心里恶心,越是不能在这个女人面前表露出来,这只会让她洋洋得意。
正因为如此,特蕾莎显得云淡风轻,只是笑了笑。
“是吗?就这点风采就让您把持不住了吗?那我们每个夜晚里依偎着畅谈的时候,我所见到的可是十倍百倍于您,殿下的所有梦想都有我的一份,也正是我们一起将它们实现;而您呢?您做了什么?您又能做什么?您充其量只是一个旁观的看客,甚至连看客都没当过几次。您所有的能耐,无非就是拼命舔舐别人扔到一边的残羹冷炙罢了……”
说到这里,她又不屑地斜睨了玛丽亚一眼,“当然,我也可以体谅您如此浅陋,毕竟,对您这样无人问津的老姑娘来说,恐怕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