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她总是唯唯诺诺不说话,任何事情都不出头,在家里就像个隐形人,每天总是在田间地里干活,操持着家里的一日三餐,连跟别人大声说句话都没有过的。
可现在,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用儿子的工作来威胁她...
大伯母刘红玉这下确认了,她是真的变了,看来以前都是装的,今天死了一回,这是真的要跟季家决裂了。
老三家的家事,她是不想掺和的,可婆婆刚也被抓走了,若是留下案底会影响儿子的工作。
因为顾念这个,她只得放缓态度:“季落,大伯母知道你受了委屈,你妈在你的婚事上是做得过分了,可无论怎样,我们都是一家人,没有必要惊动公安和妇联。等你出院了,我们全家人坐在一起谈谈,我保证让你妈向你道歉赔礼,也保证她日后再不逼你。”
“大伯母,你能用大堂哥的工作保证吗?”季落反问她。
刘红玉眉头一皱,她儿子是季家子孙中最出息的,有高中学历,现在在农技站工作,是吃国家粮的干部,她是绝不可能拿儿子的工作来当担保。
“大伯母,你跟陶兰同住一个屋檐下,应该比我更了解她的性格人
品,若不是大堂哥有了出息,她根本不会把你放在眼里。”
季落这话说得刘红玉脸色一变,这话确实说到了她的心窝子里。
以前陶兰仗着县城有亲戚是当官的,可没少在家里奚落她和老二媳妇,平时也仗着这个不干活,她确实是儿子当了干部后才在陶兰面前挺直腰杆。
见她不说话了,明显是顾忌儿子的工作,季落慢悠悠继续说着:“所以啊,大伯母,今天的事情你就不该掺和。另外,为了你儿子的工作,你该聪明的阻止爷爷过来闹事,还该当机立断跟你三弟家断绝关系。”
“季落,你翅膀还真是硬了,竟然来挑拨家里的关系了。”季三林看她的眼神冷得很。
季落淡淡看向他,语气如常,好似在聊家常:“家里的关系还用得着我来挑拨?整个季家上下,包括牛角湾的人,谁不知道你季三林是个混账人渣?谁不清楚陶兰是个混不吝的东西?”
“稍有点脑子的人,都会想跟你们撇清关系,不说你们的所作所为迟早会惹祸,就你们平时好吃懒做偷奸耍滑又爱打秋风的性格,是个人看了都会厌恶反感,若不是你们无耻闹腾,你以为大伯二伯家
不想跟你们分家撇清关系?。”
“季落,你找死呢。”季三林瞬间发飙。
他吼的声音很大,季落却一点都不怕,还是之前的语调与神情:“你难道觉得自己不渣?不混账?”
“你的女人不恶毒?”
“你不是出了名的懒汉与酒鬼?”
“你没有纵容陶兰去你大哥二哥家打秋风?”
“你没有纵容季美妮欺负我?”
“没有纵容季文武季双全不把我当人看?”
一连串的质问,气得季三林后槽牙都磨响了,若不是这里有公安同志和医院保卫科的人,他早就伸手揍她了。
反正做出了决定要跟季家决裂,季落是不会给他半点脸面的,侧头再次看向季家其他人,眼里没有半点温度,表明自己的态度。
“我已经请了公安局和妇联的同志为我主持公道,你们在这里吵也好闹也罢,我不会撤回。”
“你们也不用想着事后再拿捏报复我,我刚已经说过了,以前的季落死了,现在的我不会再任由你们欺负。”
“你们若要继续闹,吵得我无法休息养伤,我不介意豁出命再去县委找干部领导出面,最后的结果可就得你们承担了。”
见她真的变了个人,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将他们看在眼里,季老头愤恨的咒骂着:“你个养不熟的白眼狼,若早知道你是这样的东西,很早就该将你溺死在河里。”
季落早知道他也是个狠角色,冷笑嘲讽:“你该溺死的是季三林,你若不生这么个不是人的玩意儿,我也就不用到世上来受苦受难,也不用投胎到你们季家这个无耻恶心的家。”
“季落!”
她的话,再次戳到了季三林的痛处。
季落无视他暴凸的青筋,双手撑着坐直身体,当着外人的面狠扇他耳光:“怎么,你还觉得自己是个人?你二十年前做的事,若是发生在今天,你就是个流氓死刑犯,你们季家上下都要跟着你丢人现眼,你家两个生而不教的老东西都要被拉出去游街扔臭鸡蛋呢。”
过去的事,早就没有人提了,可现在季落却提了起来,季三林那张脸此时漆黑如墨,虚浮的身板都气得在发抖了。
可季落的话还没说完,又将炮火对准了季老头,“子不教父之过,你生养的东西就是个人人皆知的流氓,你现在却还在喊着将我溺死,我算是看透了,这就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就是有你这样的老东西纵
容,这才养出了一窝心术不正的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