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昔念是想提醒她,不要傻乎乎地当一个提款机。
因为她几乎可以猜到,王小薇打回去的钱,用在她妹妹身上的少之又少。
王小薇感动地双眼含泪,乔昔念最看不得别人哭,指着她的鼻尖:“你可千万别哭,我没纸给你。”
乔昔念又安抚了王小薇一会儿,才得以下班回家。
临走前,她看到桌上的梅子酒,想了想还是拿到了手里。
今天的保住了单子,虽然她只拿两分提成,但她还是心情十分美丽。
这瓶酒来得刚刚好,今天晚上可以和宋清川一起庆祝一下。
乔昔念看着路上行色匆匆的行人,只觉距离真是个奇妙的东西。
她和宋清川明明出了那个出租屋之后就交集不多,但现在她一想要庆祝,脑海中第一个冒出来的就是他。
天色渐晚,小区的路灯已经散发着暖洋洋的黄光。
她偏爱黄色的光线,可能因为那是太阳的颜色,而太阳总能给人一种生的力量。
可今天,乔昔念却觉得这黄光透着蚀骨的寒。
因为小区的门口的路灯下,赫然站着她最不想见的人——祝凤英。
她试图绕到后门过去,但却已经晚了,女人已经率先朝她走了过来,“乔昔念,你站住!”
乔昔念暗暗捏紧了手里的酒瓶子,抬头不耐烦地对上了祝凤英的眼睛:“你来干嘛?”
祝凤英回头冲路灯下的一个女人招了招手,“运凤,过来。”
乔昔念看着眼前这个头发一半粉一半绿,画着夸张烟熏妆的女生,很难将她同记忆中那个纯真可爱的小姑娘重合。
没等乔昔念开口问,祝凤英就主动说了:“下礼拜你表妹结婚,你打算给多少礼金?”
乔昔念惊讶:“她才多大就结婚?”
祝凤英最听不得她这些,当即便掐腰喊道:“都二十了,还不结婚干什么?都跟你一样,读那么多书有屁用,到头来连个彩礼都没有。”
乔昔念自知和她说不到一起去,也不再多嘴,再次问道:“所以你们来找我干什么?”
许是想到来意,祝凤英的嚣张收敛了几分,语气也缓和了些:“是这样啊,你表妹结婚,你这个当姐的,不意思意思?”
乔昔念懂了,这是堵上门要礼金来了。
乔昔念也不想和她们废话,直接从包里摸出手机,在微信好友里搜索了“千运凤”三个字,找到联系人后,发了个二百的红包。
“给了,我可以走了吗?”
祝凤英一直盯着乔昔念的手机屏幕,清清楚楚地看到了金额。
但转账的时候她一言不发,现在转完了又试图拽乔昔念:“才两百块,你打发谁呢?”
“你们可是表姐妹,亲得嘞。”
乔昔念甩开祝凤英的手,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你也说了,我们只是表姐妹,你别以为我不懂,你之前去参加婚礼我都看着呢,这种关系在咱们家就是二百。”
“那不是因为咱们家没钱吗?现在你不是都当上总监了吗?”
“我都打听过了,你那个总监月薪至少五万块嘞,你只给二百,你好意思我都不好意思。”
乔昔念简直被气笑了,“你不好意思你自己给两千,我没钱,我好意思。”
祝凤英最擅长的就是道德绑架,但却没人能绑架得了她。
乔昔念现在也想清楚了,只要能舍下面子,就没人能绑架得了你。
两人僵持不下,祝凤英竟然突然往地上一坐:“诶呦,没天理了,你这个不孝的东西,自己吃香喝辣,不顾老娘死活……”
祝凤英抱着乔昔念的腿在地上撒泼,乔昔念也不跟她客气,索性自己也抱着怀里的酒往地上一躺。
“诶呦,没天理了,当父母的不顾子女死活,我自己都快活不起了,还整天找我要钱,这南宁市的生活成本多高啊……”
那声泪俱下悲痛的模样,比祝凤英浮夸的演技不知道逼真多少倍。
几乎是一瞬间,就俘获了过路人的心。
这种靠近商圈的小区,本就是年轻租户比较多。
大家同龄人心疼同龄人,围观的年轻人中渐渐地就响起对祝凤英指责。
“看这妈的穿着打扮,也不像是生活条件不好的,需要这么来为难女儿吗?”
“就是,你看她那双手,连个茧子都没有,一看就是没受过累。”
“旁边站着的那个年轻女孩是谁?”
“不会是带着妹妹来吸姐姐血的吧?这也太过分了!”
……
一时间声讨声不绝于耳,这与祝凤英的预期完全背道而驰。
她也不撒泼了,动作麻利地从地上站起来,抬手就要往乔昔念身上打。
“你个死丫头,你敢学老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