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石某隶属镇北军,这城门没有镇北军的命令,是万万不能开的。”石碌的声音很真诚,就如同他之前的每一次对话一样真诚,可这样的真诚此时对众人来说是致命的。
杨凤的阻拦必然不会持久,镇北军随时都会到,如果出不了城,众人只有死路一条。
“石大人,何将军,咱们在这御奴城里并肩作战了整整两个月,这两个月来,你我双方同舟共济,彼此以生死相托,今日真就这般绝情,不给我们留条活路吗?”眼见石碌说的明白,顾诚也就不再伪装,他动之以情,言辞恳切,仰头看着城头上的石碌,苦苦哀求道。
“大人?”城头上传来何重的声音,显然,何重被说动了,只是石碌仍然没有说话,顾诚心下着急。
他压下已经开始有些躁动的众人,此时局势危若累卵,他不敢冒险,一旦激怒石碌,他们这些人等不到镇北军来,就得折在这西城门内。
“石大人,若我所料不差,此次镇北军之所以要对付我死军,无非是两个原因,一是为城破找一个替罪羊,镇北军拖延救援时间,致使御奴城破,他们担不起这个责,他们需要有人承担,而我们死军毫无根基,便成了首选。二是他们想要隐瞒城破的事实,辰国朝堂必然不知此间情形,一旦城破的消息传开,对镇北军来说极为不利,所以,他们需要封口,所有略知内情之人,必将被其一一剪除,石大人,如果被学生不幸言中,届时您和何将军是否要步我军后尘,您可想过?”
显然,动之以情未能动摇石碌紧闭城关的决定,那边只能晓之以理了,顾诚紧紧盯着城头上阴影中的石碌。
“顾先生,就这么确信是第二条?”石碌的声音再次响起,只是这次,他的声音里多了一些显而易见的犹疑。
“石大人,开城门吧!”一个年轻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城头上的石碌大惊,身侧的何重也连忙抽出了腰间的短刀,却已经为时已晚,一把镰刀横在了石碌的脖子上。
原来,就在顾诚与石碌对话的空档,薛映竟已经从城跟,借着绳索,攀城而上,劫持了石碌。
“你认为杀了我,这城门就能开。”石碌没有去看横在自己颈上的镰刀,只是紧紧盯着薛映的双眼,冷冷的说道。
“石大人,是不是第二条,你确信自己敢赌吗?你的身后可还有近千名右城守备军的兄弟。”顾诚的声音再次从城下响起,只是这次他的声音里多了几分笃定。
“如果我们今天出城,那镇北军想要封口的计划便胎死腹中,你们也能得以保全,如果我们今日俱死于城内,那么......”顾诚没有再说下去,他要吊足石碌的胃口。
“开城门吧,石大人,您就真的不念这两个月来的同袍之情吗?”薛映情绪有些激动,他到底还是个年轻人,从一介猎户到现在,两个月来经历了太多太多。
石碌看着眼前的年轻人,目光中的冷意散去,多了几分柔和。
显然,他被说动了。
“何重,开门,送顾先生他们出城。”石碌终究还是下了命令。
“是,大人。”何重脸上露出了一丝喜色,随即大声喊道:“兄弟们,快,快开城门,送死军的兄弟们出城。”
“咯咯咯!吱吱吱!”铁锁拉动,城门终于开启了一道缝隙,而且这道缝隙随着时间将越来越大,顾诚等人的心开始放松下来,今夜以来,第一次他们看到了生的希望。
众人相视,脸上也都是多了一丝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