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宴容被老板娘招呼着进了雅间,才恍然发觉有些不对,趁着老板娘出门安排酒菜的空档,她有些惴惴不安:“似乎不太对。”
“有何不对?”陆计离坐在桌前,随手拿过桌上的酒瓶,漫不经心地掀开盖子 ,轻嗅了下,看着她满脸浮起红霞,好看地问道:“县主为何脸红了?不是你要来此处用晚膳?”
“这怕是家不正经的酒楼。”她道。
陆计离手中搁下酒瓶,饶有趣味道问道:“如何不正经了?”
“哪家酒楼雅间床榻比桌子还大?”姬宴容不是未见过酒楼的雅间,酒楼也有不少身份尊贵的客人醉酒,有些酒家也会在雅间备上可供小憩的卧榻。
如御宴楼雅间便有,但这家酒楼瞧着规模不算大,装饰倒是清雅中带着些艳俗,房间中最惹眼的当属那张床榻,精致奢华,床幔上挂着的珠帘看着都价值不菲,床榻装饰得奢华异常,倒是用膳的桌案小里小气,本末倒置不是?
陆计离嘴角压不住的笑意:“县主自己要到南风馆用晚膳,倒说人酒家不正经,这可不是冤枉人?”
“南……南风馆?”姬宴容惊得差点跳起来。
她瞧着这家店铺燃起灯笼,看着也还算干净,却独独忘了瞧店面招牌。
雅间门被推开,老板娘带着身后七八个少年进房来,或高挑或瘦弱,或气质清冷或眉眼带娇,间或掺杂着一两个眼角可能抽搐,冲她狂抛暧昧眼神的少年,吓得她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噎死。
“公子瞧瞧,我们这的倌儿都是柔情小意,最是懂得体贴人。”老板娘挥着多情的帕子,热情地介绍着,拉着一个面色清冷的少年,“瞧瞧,我们云殊这张小脸,风华绝代。”
说着,又拉着一个冲她狂抛媚眼的少年,“这个,云生,最是俏皮得紧。”
“云秀内敛,侍候一道上怕是有不足,不过有不少客官专好这一口……”
“云罗啊,啧,不多说,就一句,包您满意!”
“云仕……”
老板娘叨叨介绍了半天,姬宴容唯一得了一个想法,原来这一馆儿的小倌姓云,老板娘问她要哪个时,她眨巴着秀眸,愣是说不出半句话来。
身旁,陆计离伸手勾着她下巴,转过她的脸,只见他笑容深深,眸中藏着隐约不善:“我瞧那个云殊姿容不错,你说呢?”
姬宴容盯着近在咫尺的容颜,咬着唇干涩说道:“姿容再不错,也不及你万分啊!”
陆计离轻轻哼笑了声,似乎是满意了,收敛起身上的张狂,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朝着众人挥了挥手:“不用人侍候了,酒菜正常上便可。”
老板娘瞧着银子,急忙收进怀中,嘴都咧到耳后根了,目光在两人身上游移了片刻,暧昧十足地应下:“得嘞,两位小公子尽兴,酒菜马上就好。”
老板娘带着各色少年又退出房去,姬宴容憋着的那口气可算松下来了,侧眼打量身旁的陆计离,只见他正似笑非笑看着她。
姬宴容清咳一声:“要不,我们别在这儿吃了。”
陆计离将她发冠扶正:“急什么?银子都付了,现在走,人家是觉得,你不行?还是我不行?”
姬宴容的脸颊猝然通红,小声呢喃道:“我们可以解释,不是那种关系,只是误入了。”
“什么?你要解释你来南风馆只是单纯用膳?”陆计离笑容更甚,调笑道:“那可不成,人家到时不会觉得你不行,是你脑子不行。”
姬宴容被调笑得无地自容,陆计离见她羞恼,终于罢了调笑她的心思,见她桃面艳如春花,秀眸潋滟,他伸手一揽,扣着她的腰肢,右手抚着她的脸颊,温热的唇便亲了上去。
她一怔,在他怀中半分不敢动弹,窗外晚风轻扬,床幔上的珠帘清脆作响,令人心神荡漾。
“这几日,我很想你。”陆计离这几日陪着姜英磋磨,又没时间教习她,两人偶然见面,也没有多少相处的时间,人前还得相敬如宾,才互相确认心意,他甚至觉得自己有些委屈。
不碰情爱还未有所觉,一旦碰了,陆计离觉得自己是真真贪心。
姬宴容也是这般,以前对卫周更多的感觉是合适,卫周胡闹,所以他们凑在一起很合适,她可以陪卫周胡闹,陪卫周一起接受天下人的议论,可是于乾宁侯,她不愿身上的污名沾染他半分,她愿意暂时抛下一切陪他,不过是想完成自己的一场梦。
可梦终究有消散的机缘。
她轻轻嗯了一声,依偎进他宽大温暖的怀抱中,瓮声瓮气:“侯爷,我也很想你。”
陆计离勾着唇,满心愉悦:“你万事不必忧愁,我都会替你摆平。眼下想认真问你一句,可有为难之事需要我相助?”
姬宴容眼睫轻颤,盯着陆计离清绝英俊的面庞,浅笑:“自然会有侯爷相助的时候。”
陆计离看了她一眼,轻叹了一口气,随即道:“若遇难处,万事我有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