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叫唤,老娘都没用力。”桂花婶才严肃不到一分钟,就被许毅逗的笑破功了。
“娘耶,你们这是做啥?儿子我最近也没做坏事,也没和别人打架扯皮啊。”许毅觉得自己最近乖的很,到点就起床干活,到点就睡觉。
作息规律的很,就连拉屎的时间都是固定的。
“少给我贫嘴!老娘问你,你是不是带着康康去人家方知青那里吃饭了?”
许毅点点头不以为然,“吃个饭而已,娘您用得着这样对待您的老儿子吗?”
桂花婶见他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手上的动作就开始用力了。
“臭小子,我和你爹从小就教育你们,不能吃白食,不能在人家饭点的时候上门,你这孩子从小调皮一点,我和你爹也没管,但是你这么没脸没皮跑到人家女知青面前吃饭,真是给你爹丢脸。”
大队长一直没说话,板着脸,抽着旱烟。
看到这臭小子挨训,心里莫名的舒坦不少。
“哎呀呀,疼啊疼啊娘,在拧你老儿子的耳朵就要掉了。我可是咱们许家最俊俏的人,你忍心看我变成一只耳吗?要是以后娶不到媳妇咋办?”许毅叫唤着,可是嘴角却是带着笑。
桂花婶实在是拿自己这个老儿子没法。
“康康说,人家方知青请你们吃饭,那些个知青都带了东西过去,就你们两个空着手去吃的?这又是鸡蛋又是饭,又是酸梅汤,你怎么好意思下得了口?”桂花婶说到这里就觉得老脸臊得慌。
她活了四十五年,还是第一次感到这么丢人。
“哪里啊,我是没带东西,但是我给了郑知青一块钱啊!”许毅委屈极了,许康这臭小子什么都不知道就乱说,明天还得收拾两顿。
带他吃好的喝好的,结果这小子转身就把他给出卖了。
许毅没敢说自己给了两块。
这年头去国营饭店吃一顿好的,也就一块多点,要是让他老娘知道他给了两块钱,怕是这耳朵就保不住了。
听到老儿子说给了钱,桂花婶脸色就好看了多了,赶紧松手拍了拍老儿子的衣裳。
“这就对了,我们许家从来不会吃白食。”
许毅:“......”
论老娘的变脸速度有多快。
“咳咳。”大队长见娘俩重归于好,于是咳嗽两声,表示自己有话要说。
桂花婶子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有话就直说,不要把你当官的那一套带到家里来。”
大队长:“......”
他只不过是习惯性咳嗽两声而已,怎么就当官的那一套了?
要论当官的那一套,他哪里装的过自己的媳妇?
他媳妇当个大队的妇女主任,那谁家有矛盾,冲的最快。
别以为他不知道她就是为了去前排凑热闹。
“听康康说,你们今天吃了蝲蛄?那玩意能好吃?”大队长敲着烟杆,看着许毅。
许毅点点头,现在还在回味那个麻辣鲜香的味道。
“爹,那个是真的好吃啊,这郑知青的手艺是真真厉害,也不知道她小小一个,怎么厨艺了得。按理说,能够掌握厨房的人油水都不会少,可是你看......哎呦,疼。”
话还没说完,又被桂花婶给打了一下。
“臭小子,不许在人家郑知青背后议论人家。咱们大队长得不好的姑娘多得是,也不见你嘴这么毒。”
许毅:“......”
他就是觉得郑知青有趣,明明就是一个小姑娘,却是总给他一种看透人生百态的错觉。
唉,他总是想要再多了解一点,他想看看郑知青还有多少面是他不知道的。
“再说说这蝲蛄。”大队长的心主要都放在了这蝲蛄的身上。
他们大队的池塘大的很,里面的蝲蛄都快泛滥了。
这年头家家户户养的鸡不多,能吃几个蝲蛄?
听康康说郑知青做的蝲蛄味道一绝,他从来没吃过那么好吃的菜。
大队长寻思着,要是真的可以吃,那不如叫人把蝲蛄都抓起来,也好给大家添一道菜。
于是许毅就把郑依沁是怎样做的蝲蛄说了一遍,说的那叫一个细节。
可是当大队长两口子听到郑知青倒了一罐子菜籽油炸蝲蛄的时候,两人的脸色都变得不好看了。
这年头,谁家敢这样做吃的?
那一罐子油可是一大家子一年的用量啊。
平时他们炒菜都舍不得放油,只能用油布在锅里滚一圈,有个有腥味就不错了。
“这也太费油了,老儿子,你要不要问问郑知青,看着蝲蛄有没有别的做法?不要那么费油的做法?咱们大队,谁家能吃的起啊?”大队长眉头紧锁,心中有点惋惜。
许毅毫不犹豫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