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垂头丧气精神萎靡的看着前头走的精神奕奕容光焕发的大佬。
他严重怀疑,若不是因为途中他一会吵着要吃饭,一会吵着要休息,大佬可以不吃不睡一直的走下去,永不停歇的那种。
他现在几乎可以断定,大佬就是一个暴走爱好者!
走到第四日的时候,云舒觉得这爱好虽然不费命,但是费腿,费狐狸啊!
他反正是坚持不住了,弱弱的问“敢问真君,咱们是要走去哪里啊!”
月德淡淡的道“不去哪里,就是带你到处走走!”
云舒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这个妖帝怕不是脑子有泡吧?
这荒芜一片有什么好看的?长的挺好的妖,怎么就是个傻的?
云舒又问“那咱们什么时候可以回去?”
“你走够了,便回。”
云舒如获大赦,忙道“我走够了,走够了,真的走够了,真君,不如我们回去吧!”
于是,两人又调头往回走,这一走,又是四日,云舒心想:日后一定得给妖帝整个别的爱好,不费命,不费腿的那种!
“咕咕咕”肚子又叫唤了,顺手摘了点路旁的野果子吃,边吃边哼哼,他可是狐狸!狐狸啊!狐狸是要吃肉的!他要吃鸡,吃老鼠,吃兔子,呸呸呸,才不吃兔子。
看着月德有滋有味的啃着酸不拉几的野果子,就觉得一阵心累!大佬,你可是妖帝啊,妖帝怎么能吃素呢?
还有,他真的好想吃肉啊!
一路抱着对吃肉的执念,再次来到妖宫的时候,云舒已经累得差点现出原形了,趴在玉石板地上“呼呼呼”的直喘粗气。
月德将他抱起,放在了床上,轻声道“若是累了,便睡一觉吧。”
话音刚落,云舒的呼声便起来了,月德在一旁看得直皱眉,这狐狸也会打呼噜?
“真君,这野狐狸太大胆了,还睡您的床,不如让我将他剐了吧!”看着眼前的一幕,青山显出形来,气不打一处来。
“莫吵!下去!”月德语气十分不悦。
青山撅着嘴又隐去了身形,走之前还重重的“哼”了一声。
云舒这一觉睡得极好,甚至还做了梦,梦见了他的那只傻兔子,蹦蹦跳跳的真可爱,蹦着蹦着,兔子又变成了一个美丽的少女,少女红着脸对他说“感谢救命之恩,小女子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了!”
看着含羞待放,如花似玉的小兔女,云舒心里乐开了花,没想到兔子也流行报恩,但面上还是装出一脸正直的模样推辞“举手之劳而已,请切莫挂在心上!与身相许什么的,请莫要再提了!”
但小兔女坚持要许,他只得“勉为其难”的接受了,怀里抱着温柔可人,香糯软萌的小兔女,只觉得心中美妙的很,哈哈,狐生要完美啦!
月德看着身旁笑得贱兮兮的云舒,皱着头心想“傻狐狸梦见了甚,怎笑的如此荡漾!”
再次睁开眼睛,已经是第二日晚上了,揉揉睡得有些肿的狐狸眼,偌大的房间只有他一个,许是只点了几根蜡烛的缘故,房里的一切都看起来有些朦胧。
云舒起身下床,径直走到了门外,一轮明月高悬夜空,照亮了大地,他仔细的打量着光影中硕大的院落,只觉得似梦似幻,似纯似真。
红墙琉璃瓦,奢华大气,一道廊桥婉转蔓延至月洞门,门后又另有一方天地,四四方方的院围,四面绿意依旧绵延,花团锦簇,绽放着生机。
廊腰缦回,曲水流觞,一座四角凉亭落于西侧,一阵微风俯过,绿植翩翩起舞,摇曳生辉。
云舒缓步朝凉亭走去,隐约见亭内有似有人在,待走的近了,才瞧见那人影便是月德。
月德慵懒的靠于亭柱上,举目望月,神情淡然,似在思考着什么。
亭内的石桌上摆满了各色珍馐美馔,直看的云舒口水横流,却也不敢轻举妄动,只是咽着口水呆呆的望着。
“醒了?”月德轻启薄唇吐出两个字。
恰巧此时一阵微风吹过,如泼墨的发随风扬起,月德随手将发丝抚于耳后,然后转头望向云舒,这满天的星辰仿若都镶进了他的眼中,寂静深邃。
只这一眼,云舒便觉得自己好似被卷进了这浩瀚的星海,仿佛要与这星海沉沦为一体了,心没来由的就乱了节奏。
云舒有些眩晕的想;许是今晚的月色太美了,花园的花太香了,所以才把自己的心都扰乱了,这大概就是老狐狸说的,美色误人!
罪过,罪过!有机会的话,他一定得把这满园子的花花草草全拔秃了才行!
“回真君,刚醒!”云舒低头行礼,不敢再看月德的眼。
……
随后便是一阵长久的沉默,云舒也保持着刚刚行礼的姿势,不敢妄动。
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有些坚持不住了,便偷偷的抬眼看,却连月德的影子都没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