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的画面至此而止,云舒抱着胳膊蹙眉道:“如何没有了?”
“你觉得再看下去合适否?”月德言毕,法力即消。
江灼的身体蜷曲悬浮于半空中,随着法力消褪,小小身体缓缓下坠,云舒上前轻轻将他托住,回头问道:“那么我们又当如何?”
月德凭空变出纸笔:“我先将小花画像画出来,让那四脚鱼自行去寻找,你就不要再掺和进去。”
“这样未免不妥吧,我收了他的钱答应帮人家的,如今人还未找到,怎能弃他于不顾?”
云舒说话时,怀里还抱着江灼,活像一个抱着奶娃娃的妇人。
月德见他这副模样,只觉有些碍眼,又道:“若他不能化人形,在世俗行走不便,需你帮忙,此乃情有可原。然而他自己能化人形,又何需你帮助,你难道未曾深思其中之蹊跷?”
听月德一席话,云舒顿觉甚是在理:“不错,不错,他自己明明可化人形,为何非要我去,待他醒来我定要问个明白!”
见云舒如此觉悟,月德甚是满意:“既如此,还不快将这四脚鱼扔出?”
云舒瞥了一眼怀中的江灼,喃喃道:“如此扔出似有不妥,毕竟收了人家钱财,还是等他醒来再说吧,不如你先将小花之画像画出如何?”
月德迅速画出小花之画像,递给云舒。画中小花,眼神温柔,嘴角带着一抹浅笑。
云舒接过画像,由衷赞叹:“画得真不错。”
月德微微一笑:“那当然,我的画技可不是吹嘘。既然你满意了,那就让那四脚鱼快去寻吧。”
云舒点了点头,将画像收起,转身便回了自己房间。
约莫过了两个时辰,江灼悠悠转醒。
他揉了揉惺忪睡眼,环顾四周,发现此时天色已晚,夕阳余晖洒进房间,给整间房子披上一层金色光辉。
云舒其实早已等得不耐,见他醒来,便直接将他从床上拖起,大声道:“睡,睡,睡,小花都要跟人跑了!”
本来还睡眼惺忪的江灼,听到云舒之言,立刻清醒了大半:“怎的,怎的,找到小花了!”
云舒双手一摊,无奈摇了摇头:“没有啊,单纯刺激下你!”
江灼闻言,哭笑不得,坐起身来,抱怨道:“有你这般刺激人吗?”
云舒撇了撇嘴,说道:“你还好意思说,你明明能化人形,何必装作一副灵智初开模样?”
江灼无精打采地摆摆手:“别提了,我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化不了人形了说起来就气得很!”
云舒惊道:“不可能吧,我从未听说有人睡了一觉就把修为修没了的!”
江灼挠了挠头,开始回忆之后发生的事。
那天晚上江灼和小花坦白身份后,他常去河边帮小花一起洗衣服。
小花告诉江灼,自己每天夜里都在缝制嫁衣,江灼以为小花又接了别的活,顺嘴道:“这次是帮谁做嫁衣啊?你接这么多活,会不会太辛苦了?”
哪知小花告诉江灼,缝制的正是自己的嫁衣。
江灼闻言顿觉没来由的一阵心慌,忙问小花可是要嫁人了?
小花淡淡道“应该快了吧,娘正在给我相看合适的婆家呢!”
江灼又道“那你可愿意?”
“我愿不愿意重要吗?”
江灼激动道“重要,当然重要啊,我爹爹说的,成亲就要和自己中意的人成亲才行呢!”
小花凄然笑道“婚姻大事,自然是要听从父母的。”
江灼猛的站起身来“狗屁的父母,那后娘算哪门子的母亲!”
“她既与父亲成婚了,自然也就是我的母亲。”
虽然她不愿意,但也不能反抗,唯一能做的也就是就是为自己准备嫁衣。
听到这里,江灼心中五味杂陈。
小花在家处境艰难他是知道的,所以他压根就不相信那后娘能给小花找什么好人家。
他心疼地看着小花,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小花看出了江灼的担忧,微笑着安慰他:“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反正都是要嫁人的,嫁谁不是嫁?万一对方是个俊俏的少年郎呢?不也是美事一桩?”
“既然,你觉得嫁谁都是嫁,那不如嫁给我呢?!”江灼脱口而出。
随即,两人都愣住了,过了好一会儿,小花才红着脸道“你在胡说些什么啊?”
江灼又道“我觉得我也挺俊俏的,你嫁给我,也是美事一桩啊!”
“讨厌,我不跟你说了,我要回去赶制嫁衣了,待我缝完嫁衣再说吧!”小花扭捏的推了江灼一把,说着便跑远了。
“那你缝完嫁衣就答应我好吗?”江灼看着小花背影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