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屋后,成桂荣又给肖可凡倒了一杯热水。
灯光下,肖可凡望着母亲成桂荣,心如针扎。
今年才四十八岁的母亲,满头白发,弓背弯腰,犹如七八十岁老太太一样。
“小凡,你不是判了十五年吗?怎么现在就出来了?”成桂荣想起当年,冲动杀人,对方不接受调解,被判了五年。
哦,我不是会医术吗,我在里面帮狱医解决了不少难题,表现好,所以减刑了。肖可凡随便编了一句谎话。
其实连他自己的都不知道,自己当年为啥提前出狱,被带到巫山。
而他心中更为好奇,好端端的家,怎么就破败成这幅模样了?
虽然久安村在两个城中间的边缘地带,但肖家世代从医,家底殷实,不至于破败如此。
但眼下却......
“妈,我爸呢,还在医馆吗,按道理医馆早应该歇业了。”
“大哥呢,去哪了,结婚了么?,有没有孩子?嫂子是哪的?”
“哎!”
不说这些还好,一说,那干枯的脸庞又布满泪水。
“你哥走了”
“走了?去哪了?”
“你哥去世了。”
去世两个字犹如晴天霹雳一般在肖可凡的耳边炸响,来不及多想。
肖可凡急忙问道:“妈,这些年到底发生了啥,我哥咋.....”
肖立民,你个丧良心的东西,给老子滚出来。
就在此刻,院子破旧的铁门被踹开,发出滋滋的声音。
肖可凡眉头一皱,谁TM的不想活了,来闹事,起身就要出去。。
“小凡,快,快躲起来,千万不要出来,他们不会拿我一个老太婆怎么样的。”成桂荣面色惊变,慌忙拉着肖可凡,让他躲到里屋。
“咚”
一身巨响,堂屋的铁门已经被踹开,三个光膀子的混混口中叼着烟,手拿着棒子就冲了进来。
“躲,你躲哪去,老子亲眼看着你回来的,你特么还想躲......”
“嗯?你tm的不是肖立民?,你tm的是谁,肖立民呢?”
“说话,老子tmd问你话呢?”
带头染着黄发梳着鸡冠头的浑浑朝肖可凡大喊道。
“我叫肖可凡,肖立民是我爸,有啥事说吧,还有别拿你那破棍子指着我。”肖可凡语气平静的说道。
“父债子还,找不到老子找儿子也成。还钱吧!还有我tm就指了,你能咋地?”
黄毛直接向肖可凡伸手,并用棍子捅了捅肖可凡。
“多少?”肖可凡强压心间腾起的怒火。
“二十五万,你爸当朝我们南哥借了八万,说好时间还钱的,现在已经迟了半个月了,赶紧还钱,不然就把你家的医馆给腾出来。”
“多少,八万变成二十五万,你们怎么算的?”肖可凡心中的怒火已经快压不住了,目光如刀的盯着流里流气的四人。
“本金八万,利息五万、违约金五万,还有哥几个吃喝玩乐不要钱呀。”
“我只还你们八万,而且还要宽限我几天,我刚刚才回来......”
“去你妈的,比你老子还要狂,还就还八万,你以为你他妈的是谁。信不信我将你打的跟你老子一样,做个残废。”黄毛一听就炸了,骂骂咧咧,含妈量极高。
肖可凡虎躯一震,险些站立不稳。
“我爸怎么了?”
“你爸当年为了筹钱想帮你减刑,就上山采药,没想到从山上滚下来了...”
话还未说完,一旁黄毛不耐烦的开口道:“少他妈的哔哔赖赖的,老子没时间听你们家长里短的,快点还钱。”
“滚”
肖可凡心中的怒火终于忍不住爆发了,若非克制,他早已杀人泄愤。
“什么,你敢让老子滚,你他妈是不想活了是吧?”
黄毛举起手中的棍子就砸向肖可凡的脑袋。
“别打我儿子”成桂荣惊呼地大叫了出来。
当棍子快到脑袋的一瞬间,成桂荣不敢再看,双眼紧闭。
“砰”
只见肖可凡一脚踹向黄毛的肚子上。
一米九几,体重两百多斤的黄毛被踹飞到堂屋的门槛上。
肖可凡疾步上前,一把夺走了黄毛手中的棍子,并说道:“让你别用棍子指着我,非tmd的不听。”
肖可凡举起手中的棍子以此彼道,还此彼身时。
已经睁开眼的成桂荣,哭着大叫到:“小凡不要,别再进去了。”
肖可凡定住脚步,捏紧的拳头缓缓松开。他实在不忍母亲再因为自己而伤心落泪,支离破碎的家也需要自己支撑起来。
当务之急是搞明白这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