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音澈强迫自己忽视苏洲白的目光,十分殷勤的给赵构递水和毛巾,打算趁着苏洲白不在的时候再开口说话。
提心吊胆的半小时。
江音澈刚跑去捡了球回来的功夫,就听见苏洲白懒散道:“说起第一医院的医生,我也有认识的,不过她现在已经不在那儿了。”
江音澈浑身都僵了。
他什么意思?为什么这个时候忽然提起第一医院?
江音澈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恨不得立马给自己脸上戴个面具,祈祷苏洲白认不出她。
但作为曾经那么亲密的人,说实话,可能性不大。
江音澈深吸一口气,低声道:“赵先生,您刚才的发力很完美,但动作可能有稍许欠佳,需不需要我帮您调整一下?”
这也在球童的工作范围内,赵构笑了笑:“没想到你还是个行家,可以啊!”
江音澈松了口气,正要过去借机攀谈,身后就冷不丁响起苏洲白的声音。
“我的球你还没有捡回来。”江音澈忍耐道:“负责您的球童不在这边吗?”
本意是让苏洲白莫要纠缠,结果左右一看,负责苏洲白的球童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
苏洲白也没管,就盯着她一个人:“你也是这里的工作人员,难道要我自己去捡球吗?”
江音澈暗骂一声,跑去将他的球捡了回来。
苏洲白将球扔回球筐里,又吩咐:“拿毛巾给我擦手。”江音澈只得又去拿毛巾。
男人眼也不抬:“还有些渴了。,江音澈捏着毛巾的手骤然用力,她确定,苏洲白救是认出他了,故意整她!
就连赵构都发现了不对劲,打趣道:“怎么让小姑娘一个人干两个人的活呀?待会儿可得让经理给你涨工资。”
他倒是没认出江音澈,示意江音澈可以先歇会儿。
苏洲白凉凉道:“赵总可能不太清楚,有些人惯会钻空子,要是不盯着点,指不定会闹出什么事情。”
这话是针对谁的江音澈很清楚,江音澈心里的憋屈越来越沉重。
苏洲白又朝她抬了抬下巴:“你过来,让我看看你的球技怎么样。”
江音澈其实并没有打过几次高尔夫,只是普通人的水准而已,所以来之前特意恶补过。
但这是为赵构做的准备,谁知道又冒出来个苏洲白?
江音澈还不敢得罪他,否则苏洲白揭穿,她就得被撵出去,于是只是憋屈的接过苏洲白递的球杆。
一发漂亮的打进洞中,苏洲白不冷不淡的拍了拍手:“还不错,怪不得有信心来这里做球童。”
江音澈没回答,沉默着继续,十有九中,一旁的赵构都鼓了鼓掌,但没人给她捡球,这就导致苏洲白的备用球快要被打光。
赵构冷声:“你还指望我给你捡球吗?”
江音澈放下球杆就要走。
苏洲白拉住她:“哑巴了?”
江音澈忍了忍,没忍住:“你就非得跟我作对是吗?”
“不装了?说吧,想干什么。”
“我有我的目的,应该不需要和前任解释。”江音澈也是有气性的,她不是什么任人揉捏的软包子,直接拉开了苏洲白的手去捡球了。
苏洲白表情有些难看,半会儿,嗤笑一声。
高尔夫球场当然不可能只有一批客人。
一辆豪车停在门口,司徒末穿着小香风的长裙,踩着高跟就走了进来,头顶一把小阳伞,随行的人兢兢业业,愣是半点阳光也没让她照到。
经理在面对她时笑的脸上仿佛开了花:“司徒小姐,还是老位置吗?”
司徒末百无聊赖的随手一指:“那片给我空出来。”
她不太喜欢有人在她面前碍眼,顺着看过去,却忽然愣住。
坐在长椅上的苏洲白仰头喝水,喉结滚动,阳光洒在他身上,给他浑身都镀上了一层金光,看起来像油画里的男人活生生走了出来。
经理为难:“可是……”
“不用可是。”司徒末摘下墨镜,眼底满满都是惊艳,“不用空了。”
她换了衣服朝苏洲白走过去,这会儿连小洋伞也不撑了,墨镜扔在了一旁,就这么明晃晃的盯着苏洲白看,越看越喜欢,还觉得挺眼熟。
“我是司徒末,司徒家的大小姐。”司徒末倨傲地伸出手,“认识一下吧,你是哪家的?”
苏洲白疑惑的看着这个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
司徒末,他记得这个名字,司徒家跟苏家也算有些合作关系,但他不记得这位小姐有参与过公司业务。
不理解,但苏洲白还是秉持风度和司徒末握了手:“苏洲白。”而后就没了下文。
他目光搜寻着跑去捡球的那道身影,江音澈好不容易把球全都装兜里捡回来了,额头却已经冒出了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