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毛,啊呸,沈泽浠,你不是公子哥儿吗?找人把这事儿平了呀!”
“……”
“喂。我跟你说话呢!咱俩现在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你带手机了?”
“……你也没带?!”
“你记得管家的电话号?”
“……你也不记?!”
“我从不记。”
“靠!”
这是今晚两人第一次没有火药味的对话,奈何两人对话结束后都跟吃了火药一样,点把火就能原地炸裂。
他们两个——商圈大鳄沈家的少爷和沈家未来儿媳,走到哪都能趾高气扬的人,现在,带着一身伤,可怜巴巴地坐在医院的冷板凳上,等待医护人员包扎治疗,还要因为阻碍道路交通,违章行驶等行为,接受交警盘问。
唯一欣慰的是,两个人虽然开车撞进店里,闹得动静挺大,但受的伤不算太严重,只是些擦伤挫伤。
跟着他们一起来医院的,还有蛋糕店店长和戴棒球帽的人,以及堵在医院门口的电视台记者和狗仔们。
蛋糕店店长正和交警说话,戴棒球帽的人一个人倚靠着墙壁,远离在人群之外。
骆成白看不清他的脸,隐约觉得这人很怪。
那双像毒蛇一样的毫无生气的深沉的眼睛,实在是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并且,先不说他跟着骆成白他们来到医院,不检查身体,连也不提赔偿的事,直到现在,他都一句话不说,就很不对劲。
像是察觉到骆成白的关注,戴棒球帽的人转过头来,两人的视线相碰,他朝骆成白弯起嘴角。
为什么笑?
骆成白微微一愣。
戴棒球帽的人,是个年纪和他差不多的男生。男生的帽檐压得很低,他看不清男生的长相,只看到男生异常苍白的皮肤,以及被皮肤映衬着的异常殷红的狭长的嘴巴。
像卸了妆露出真容的小丑。
骆成白冒出这个念头。
“再见。”
男生无声地说,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骆成白茫然。
这男生是跟过来干嘛的?就为了说句“再见”?
他要是冲进来找骆成白要联系方式约个饭,骆成白还能理解,冲进来碰瓷讹诈,骆成白也能接受,但他啥都没干就走了,骆成白是真没看懂。
“他很奇怪。”
骆成白拍拍沈泽浠的肩膀,想问问沈泽浠对那男生的看法。
沈泽浠白了骆成白一眼,往边上挪了挪,“你还是关心一下自己吧。”
骆成白不解,“我怎么了?”
沈泽浠冷哼一声,“马路上飙车,够你蹲几天的了。”
“卧槽!”骆成白猛然醒悟,还有了更糟心的想法。
他要是真进局子了,那他这四天的梦境,不会都在局子里蹲着吧?!万一温希找不到他,他不会错过离开梦境的时间吧?!
骆成白一想到有这可能,坐不住了。
沈泽浠及时开口,“但是,我能帮你解决。”
这时,有个交警接到电话,往沈泽浠这边看,电话里不知道说了什么,交警表情由阴转晴,还喜滋滋的。又有几个护士端着一堆医用药品过来,开始给他们处理伤口。
骆成白配合护士忙活自己身上的伤,一边喊着疼疼疼,一边很上道地问沈泽浠,“说吧,什么条件?”
“在人前,演好你沈家儿媳的身份。别给沈家丢脸。”沈泽浠的语气很轻蔑,半是商量半是威胁,“你要是同意,记者那边我也可以搞定。你不想明天炮轰你的通稿满天飞吧?”
骆成白倒是不在乎记者搞事情,也不介意演个戏,他主要是不能进局子。
他同意沈泽浠说的,但是,他很不爽沈泽浠的态度,又不好用话反驳,于是,他眼珠一转,起了坏心思。
“泽浠~我同意了哦~”
他存心恶心沈泽浠,掐着嗓子扭着腰,矫揉造作地往沈泽浠身上靠。别说是沈泽浠,就是给沈泽浠处理伤口的小护士都被恶心够呛。
沈泽浠飞速躲开骆成白,嘴角不住地抽搐。他掏出香水瓶对着凑过来的骆成白喷了又喷,就差把整瓶香水扣他脸上了。
“沈泽浠!你有病啊!”
骆成白被香水呛得直咳嗽。他鼻子里满是果香味,大脑第一时间替他分辨出,是草莓和西瓜的清甜。
这种香味,他莫名觉得熟悉。
脑子里有个念头一闪而逝,骆成白没抓住。
“常长夏!”沈泽浠极为鄙夷,恶声恶气地警告骆成白,“你不用企图勾引我。我对你没兴趣。滚远点!”
“???”
骆成白:我笑了!
二人身边的护士们只当是小情侣们吵架,七嘴八舌地劝起来。或许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