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句赶一句,针锋相对。
骆成白情绪激动,一拍桌子,猛地站起来,又失力地跌坐下去,他肩上以及身上各处的伤痛,令他头晕目眩腿发颤,意志也脆弱。
眼看骆成白一脸凶神恶煞就要问候郁临家祖宗了,温希及时插话,“郁警官,如果沈先生真是常小姐所杀,那常小姐身上的伤,以及反锁的门,该怎么解释呢?还有,常小姐在房间放火,是想给仇人陪葬吗?”
郁临懒懒地笑了一下,反问道,“温小姐,当时现场只有常小姐和沈泽浠在,还有人指认常小姐。你觉得我会怎么想呢?”
“我管你怎么想!”骆成白气急,“我他妈的说了不是我!”
温希打断骆成白,对郁临说,“好。就算当时只有常小姐和沈先生在,那你认为一个有行动能力的男人,会被一个坐轮椅的弱女子一刀毙命吗?”
郁临回说,“但沈泽浠致命伤的位置,可是坐轮椅的人最方便捅刀的位置。”
温希:“……”
骆成白:“我去你大爷!”
郁临两手环在胸前,往后一靠,好整以暇地看着骆成白破防。他需要骆成白是现在这个状态,而不是刚见面时魂不守舍的样子,那副样子,他的工作可没办法进行。
骆成白和郁临僵持了好一会儿。
“常小姐,也别太生气,气大伤身。”
“滚!”
“不然,我先听我接着往下说吧,你可能会消消气。”郁临话锋一转,慢条斯理地开口,“其实,我也不信那个目击者的证词。”
骆成白翻白眼,“那你啰嗦那么多!”
“温小姐说的疑问,也是我的疑问。但是……”
“但是什么?快说,别磨叽!”
“在现场,我们找到一把水果刀,上面的血迹和指纹,明后天就能拿到。”郁临说到这儿,看向骆成白,“如果没有决定性证据,那个目击者为什么要栽赃呢?相比之下,其余的疑问,都可以搪塞过去吧?”
骆成白猛地怔住。
那个戴棒球帽的男生握住他的手一刀捅进沈泽浠肋下的场景又浮现在他眼前,他脸色几近苍白,手扶住椅子,竭力撑住自己。
温希也看向骆成白。
“常小姐,说说你在现场都发生什么了吧,我需要你事无巨细地告诉我。”
骆成白缓了缓,直视郁临的眼睛,“不是我!是一个男生!”
“不是你什么?杀人放火都不是你吗?”
“废话!”
“常小姐,我劝你对我态度好一些,不然我不一个开心你可能就要进去了哦。”
“呵呵!”
“……你说的男生是谁?”
“我不认识他!不对!我可能认识他……也不是……总之,是他带了一群人,把我和沈泽浠关在房间里,我身上的伤就是那群人打的!沈泽浠的伤……也是他……”
郁临状骆成白的神态变化,尤其说到在最后一句时,骆成白肉眼可见有些慌乱和结巴。
他状似不经意地问,“沈泽浠左侧肋下的伤,也是他捅的?”
骆成白眼神闪烁一下,“嗯。”
他眯起眼睛,习惯性地摸着下巴,又问,“你说的谁能证明?”
“能证明的人,死了。”
“也对。”
“我说的都是真的!我在三楼遇见沈泽浠,沈泽浠说他也是被沈老板叫去的,我俩就进房间了。我俩一进去,门就反锁了,一个戴棒球帽的男生,领了一堆人,二话不说,就打人,把我和沈泽浠打了一顿,又找绳子绑起来,还放火!”
一直在一旁听着的温希,在听到“戴棒球帽的男生”这几个字时,皱起眉头,陷入沉思。她又想到什么,马上掏出怀表查看,表盘上,代表梦境手表的蓝色标记点停住,不偏不倚,就在中心点上。
黑色雪花上,蓝色光点闪烁。
温希目光骤然一变。昨天在医院,听到骆成白说出的话之后,那种无数猜测所引起的心慌和不安,再一次席卷而来。
黑色雪花,是梦境中梦境事务所的标志,也是梦境构建的基点,最重要的存在,如果那个地方被毁了,那整个梦境就毁了!
梦境手表,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要走了。”温希附身在骆成白耳边说。
骆成白不明所以,“啊?”
郁临看一眼温希,又问骆成白,打断二人,“常小姐,你还是有嫌疑呀。”
“他说的还有人能证明。”温希替骆成白回答,“凶手本人。”
“呵。你这话,说的很有道理。”郁临嘲讽。
温希说:“我知道他在哪,我可以带你去找他。”
骆成白低声问温希,“你要干嘛?”
温希没回答。
郁临鹰隼般锐利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