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一众媒体之外。
小林家包子铺门口,一个苍白瘦弱的男生,戴上了他的黑色棒球帽,被帽子压住的碎发微微遮住眼睛。男生身边还站着一个年轻男子,年轻男子二十七八岁,丰神俊逸风华无双,他戴着金丝框架的眼镜,一双精致漂亮的狐狸眼在镜片之下,眼尾微微上扬。他穿着黑色丝绒礼服,只随意地站着,就吸引着男男女女记者们频频往他这边回头。
“你可真是招蜂引蝶啊。”戴黑色棒球帽的男生语气玩味。
“对美好的事物或人趋之若鹜,这是人类的共性。”年轻男子说着,转头对正看着他犯花痴的记者们挥挥手,微微一笑,惹得记者那边,不少人发出低呼和惊叹,要不是他们还在上班时间,他们一定排队来要电话号码。
年轻男子又转看向男生,眯起一双狐狸眼,嘴角保持着完美弧度的笑容,说道,“戏看完了。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的答案了吗?”
男生偏过头,上下打量着这个没比大几岁的他年轻男子,眼神里是明晃晃的侵略和不屑。
年轻男子泰然自若,就像广纳百川的海水消解了一切的肮脏和湍急一样,他将他的敌意全部消解。
他们两人,像极了拿着叉戟随时暴躁的恶魔和头顶光环亲切柔和天使。
只是,他们并不站在对立面。
男生冷笑,“你觉得我会对一个认识不超过半天的人,产生‘信任’这种可笑的情感吗?”
年轻男子和和气气,“我们只是交易,不需要产生‘信任’——这种美好的情感。”
“看来我们观点不一样。”
“但并没有什么妨碍,不是吗?”
男生和这个看上去很温柔的年轻男子,是在古堡认识的——准确来说,是遇上了。
当时,男生刚跟他找来的打手们交代完行动计划,以及拍照片的事,——无非是靠着人多,直接用省时省力的暴力手段达到目的。
他不喜欢动脑子,觉得动脑子把整个计划思虑周全,就会没了挑战性。一件事,没有发生意外没有挑战的难度,是很没意思的。
然后,他一转身就被一个穿着黑色丝绒西服的年轻男子拦住了。
年轻男子开口第一句话,直接告诉男生,他听到了他们的计划内容。
意外出现了。
男生饶有兴致地听完,礼貌地向对方表达了自己的惊讶,再光明正大地掏出刀子,客客气气地跟对方解释,为了他的计划顺利进行,你得消失了。
而年轻男子的第二句话是:我们做个交易。
又是个意外。
年轻男子跟男生说,他只需要去三楼房间等着,自己可以帮他把骆成白和沈泽浠骗去三楼房间,当然,只要他把梦境手表交出来。
为了取信与男生,年轻男子让他在完成他的计划之后,再决定是否交易。
男生欣然同意。
只是,最后男生决定交易,不是因为信任,单纯因为,他想看看这个年轻男子拿了梦境手表要干什么。
男生:“第一个问题,你是怎么把骆成白和沈泽浠骗过去的?”
年轻男子:“很简单。我借了你的帽子和衣服,去找沈老板的秘书,让他以沈老板的名义,去叫骆成白和沈泽浠,同时,我去敲钟,引开温希。”
男生:“为什么借我衣服?”
年轻男子:“在温希那边,你已经暴露了,我没必要也暴露。”
男生:“你是怎么认识温希的?”
年轻男子:“说好的。关于各自的秘密问题,不想回答就可以不回答。”
男生:“沈老板的秘书为什么听你的?”
年轻男子:“哦,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个心理医生,略懂一点催眠技巧。”
“心理医生啊~”这个身份像是勾起了男生的兴趣,男生语调上扬,是很好听的少年嗓音,而下一秒,他表情变得无比恶劣,“我最讨厌心理医生了。”
年轻男子推了推眼镜,“很正常。我也不喜欢。”
男生:“那你在古堡敲完钟之后,去哪儿了?我记得,古堡穹顶那地方是没有窗户和房间的,你是怎么避开的温希?”
年轻男子:“这个无可奉告。”
男生:“你就不怕警察查出来?你这方法,并不比我的高明。漏洞百出费时费力。”
年轻男子:“如果他们知道了我是怎么避开了温希的话,我还是会怕的。”
“有意思。你——”
男生和年轻男子刚要继续聊下去,突然,前面的一众媒体出现骚动。警方已经处理完现场,郁临似乎征用了一辆SNG,SNG的记者强拉硬拽,嚷嚷着要跟郁临一起去,其余人纷纷跳上自己的车,准备追踪郁临。
男生抱着手臂,倚靠在小林家包子铺的招牌前看热闹,年轻男子也把视线聚集在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