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趣?”
程路这句话,语气莫名。他说完,转身就走。
骆成白要追上去,钟鸣拦住他,剜了他一眼,“你又抽啥疯?”
“你别走!”骆成白急了,无视钟鸣,伸手就要去拽程路,大声质问,“你手腕上画的是什么?”
画了什么?
钟鸣疑惑地看向骆成白,见骆成白不像是无理取闹的样子,又下意识地看向程路的手腕,然而,他什么都没看见。
程路站定,没有回头,“是我的纹身。我跟我——男友分手之后,我纹上去的。”
“让我看看!”
骆成白三两步抢到程路面前,不由分说地撸起程路左手的袖子。
程路左手腕上,一支红色的菊花,肆意绽放。
骆成白瞬间哑火。
他盯着红色的菊花看,像是要把程路的手腕看穿一般。
程路抽回手,放下袖子,冷冷地说:“骆先生,不是所有人都是你的粉丝,包容你的无礼。”
骆成白:“……”
钟鸣赶紧打圆场,“不好意思啊,师哥,他今天可能没吃药。”
程路看到钟鸣,缓和了语气,“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我不想再提起这个纹身而已。”
钟鸣尴尬陪笑。
程路又转向骆成白,“就是不知道骆先生为什么对我手腕这么感兴趣,还这么激动。”
骆成白低头沉思,没有回答。
钟鸣接过话,“谁知道呢。他就喜欢大惊小怪的。”
“……”程路没再说什么。
钟鸣客客气气地把程路送出事务所。
事务所之外,熹微的晨光笼罩了这个小小的庭院,纯白的雪色染了一层淡淡的金光。
目之所及,全然寂静,空气清新而凛冽,冷风温柔且轻。
钟鸣忍不住伸个懒腰,吐出口白气团。
程路低头看到被照料得整整齐齐的各色的鲜花,它们几乎全部被大雪掩埋,还有的被暴风摧残,花瓣没了,只剩下枯叶。
他像是触景生情,忽然就伤感了。
“草必枯干,花必凋零,万物使然,何况我们。”
钟鸣听见程路的话,至此,他才敢确定,师哥的情绪确实不对。
他声色轻快,神情粲然地对程路说,“斗转星移,月落日出,世界浩大,亦如我们。”
程路望向钟鸣。
钟鸣那双带着少年意气,笑起来满是欢喜的眼睛,在晨光之中,光华熠熠。
如此涤人心魄的眼睛,这一刻,只单单地注视着他。
“谢谢你,钟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