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是金盏花?”
“嗯。”
“怎么确定的?”
“哪有人纪念恋情是纹菊花的?”
“……”
钟鸣跟着骆成白从事务所跑出来,一直到长雾大街的街口才停下。
两人呼哧带喘的,一抬头,就看到了远处一边走路一边打电话的程路。
程路似乎听见什么响动,回头往后看。骆成白眼疾手快,推着钟鸣躲到一根电线杆后面。等了一会儿,再抻头往外看,程路已经走出更远了,并没有发现他们。
骆成白松了一口气,从电线杆子后面出来,钟鸣拉长衣领遮住口鼻,往程路那边瞟几眼,颇有做贼心虚的样子,很难让人不多想。
骆成白指指程路的背影,和钟鸣对视一眼,钟鸣点点头,放慢脚步,跟在程路后面。
两人一边跟踪程路一边小声说着话。
“你说,万一菊花对我师哥意义特殊呢?咱俩岂不是小丑?”
“菊花一般用来悼念逝者的吧。你师哥他男友死了?”
“没有吧。我没听说啊。”
“等等!卧槽!‘男朋友’?!”
“你小点声!”
“……‘男朋友’……你师哥他……他……”
“你才发现?反射弧是有多长!”
“他……牛批。”
“说正事!没时间给你八卦!你能确定是金盏花,还因为什么?”
“你师哥给我看他纹身的时候,我只顾得去看纹身是什么了,没注意纹身细节,后来我又仔细回想了那个菊花纹身,那支菊花的中心部分,不是纹上去的,是刻上去的,颜色比周围的纹路要深一些,更像——凝固的血。”
“凝固的血……所以?”
“金盏花和菊花本就很像。所以,他是在用菊花纹身,掩盖他刻的金盏花。”
骆成白说到这儿,忽地站住。
“不对啊。”他一把拽住还在往前走的钟鸣。
“怎么了?”钟鸣纳闷骆成白为什么突然停下来。
“你很了解‘金盏花死亡游戏’?”骆成白问。
“……”钟鸣眨巴眨巴眼。
骆成白的反射弧确实挺长。
他甩开骆成白继续走,骆成白不依不饶地抓着他。
“我在事务所跟你说你师哥会死,又说到金盏花,你都没半点怀疑和茫然!而且,一点犹豫都没有,就跟着我出来了!就好像,你知道刻上金盏花的人会死一样!”
“呃。”
“你是从哪儿了解到这个游戏的?别跟我说是新闻,新闻可不会向大众透露这个细节!”
“你猜。”
“我猜个大头鬼啊!谁有时间和你打哑谜了?”
“我是从一个客户那里了解到的。你知道的,我们事务所需要了解客户部分经历,才能以此构建梦境。至于那个客户是谁,我签了保密协议,不能说。”
“……”
那个客户,就是常长夏。
是常长夏跟钟鸣说的,关于金盏花死亡游戏的一切事。
金盏花死亡游戏,源于一个网络聊天室。
一群思想和认知已经极度扭曲的人聚到一起,创造的一个寻找同类的网站。
网站外页不过是一些学习资料,但有心人会发现它的不同寻常。
就像,潘多拉魔盒的外饰并非恐怖猎奇。它以平常的面目,寻找有缘的人。
有人找到开启的机关,答几道形而上的哲学题,通过审核了,便会进入网站内页,在网站内页上,有五道密码题,需要解开密码,分别得出五个字。
密码提示:游戏暗语。
解开密码的人就成了潘多拉魔盒找到的有缘人。
然后,那人要甘心情愿,被魔盒吞噬。
钟鸣想到许多常长夏跟他讲的,关于金盏花死亡游戏的事情,已经这个游戏牵涉的各种猎奇案件。
他赶紧摇摇脑袋,像是要把这些污遭东西从脑子里赶走一般。
“那你是怎么知道刻了金盏花的人会死呢?”他问骆成白。
骆成白沉默,没有回答。
一阵冷风刮过,吹起碎雪,扬在钟鸣和骆成白的脸上,又落进脖子里,两人齐齐地缩起脖子打个喷嚏,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没穿外套,只好搓搓手臂再往掌心里度口气。
前面的程路终于打完电话,走进一家快餐店。
钟鸣和骆成白心照不宣,找个不远不近且不引人注意的距离蹲守,等着程路出来。
等了一会儿,骆成白终于开口了。
“是我大学室友。”
他的声音发闷,还有鼻音。
“他就是刻下金盏花之后跳楼自杀,死在我眼前的。”
钟鸣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