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纯良接通电话:“董总,您好。”此一时彼一时,现在董长浩负责华年大健康,算得上是许纯良的直属领导,表面上还是要客气一下的。
董长浩道:“小许,回来了吧?”自从正式成立华年大健康,董长浩杀了个回马枪之后,对许纯良的态度就变得格外和蔼。
许纯良道:“昨儿就到了,我在巍山岛呢。”
“真是敬业啊,回来也不休息一下,马上就投入工作中去了,唐总果然没有看错你。”
许纯良呵呵笑了一声,心中非常清楚,董长浩对自己的客气全都是因为唐经纶的缘故。
董长浩电话中告诉许纯良,集团关于建设健康养老医院的计划书已经获得了通过,经董事会研究决定,年前就要奠基开工,
许纯良知道这边开工应该会很快,但怎么都想不到会这么快,看来唐经纶试图通过利好消息来刺激股价的想法已经得到了董事会的认同。
董长浩让许纯良明天下午回去开会,这次集团总部会来几名董事,ceo唐经纶明天也会亲临现场。
许纯良答应下来,不由得想起现在人在欧洲的赵飞扬,和赵飞扬见面的时候,赵飞扬对健康养老医院开工一事只字未提,一般来说存在两种可能,一是赵飞扬对他有所隐瞒,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赵飞扬根本不知情。
现在看来后者的可能性更大,这就意味着唐经纶继续将赵飞扬边缘化。
挂上电话,看了看时间已经差不多了,许纯良给陈千帆打了个电话,没多久,看到几个人踩着一脚的老泥回来了。
陈千帆去一旁的黄沙堆上搓去脚底的黑泥,溥建也学着他的样子将鞋底来回摩擦,嘴上也不没闲着:“老陈,你就是个农民。”
陈千帆嘿嘿傻笑。
溥建道:“服了你,也不怕中毒。”
许纯良让张海涛送闫忠民先回去,他开车带着陈千帆和溥建去镇政府。
陈千帆上车之后,大概意识到自己今天的行为有些不厚道,向许纯良笑了笑道:“我主要是盯上了这里的窖池,查过历史,巍山岛酒厂有三口明代窖池。”
坐在后面的溥建插口道:“拉倒吧,叫粪坑还差不多。”
陈千帆道:“不瞒伱们说,我本来是想投健康养老医院的,但是我习惯去一个地方就查当地的酒厂资料,巍山岛刚好有一个,酒厂不值钱,窖池值钱,如果窖池里面有窖泥,那更是无价之宝,“千年老窖万年糟”,窖池越老,窖泥中的有益微生物与香味物质就越多,酒香就愈浓。”
许纯良道:“这方面你是行家,我不懂。”
溥建道:“是行家,连窖泥他都敢吃,我刚开始还以为他在吃翔呢,恶心得我隔夜酒都快吐出来了。”
许纯良哑然失笑,能对黑乎乎的窖泥下嘴,陈千帆也真够可以的。
陈千帆道:“我刚开始没说,主要是对这事儿没把握,现在要是不说清楚,担心你们觉得我这个当老大哥的不地道。”
许纯良道:“陈哥,您别多想,我们的项目没有资金问题,投资这种事情没有强迫的,当然是喜欢什么投什么。”
溥建道:“老陈,你真要投酒厂?”
陈千帆道:“这酒厂不值钱,真正值钱的是那三口窖池。可惜啊,保护不当,有两口都坍塌了,至于能不能用还不知道,但是有一口还行,虽经风霜雪雨、水淹土埋,窖泥中酒之香韵仍绵延而不绝。”
溥建拍了拍许纯良的肩膀:“我说什么来着,老陈就是捡漏来了。”
陈千帆道:“两位兄弟,对你们我可是一点都没有保留,这件事千万别给我透露出去,不然我跟当地政府不好谈了。”
溥建道:“那不行,除非我俩这辈子的用酒你都包了。”
陈千帆笑道:“五鞭回春酒管够!”
秦正阳听说陈千帆要收购酒厂,当即表态欢迎,酒厂关门这么久,遗留下来的问题还有一大堆,如果能够重新生产,所有的问题自然迎刃而解。
秦正阳关心的主要问题是收购后工人的安置问题,还有酒厂的债务问题。
陈千帆当即就表示所有的问题他来解决,债务他来承担,重新复工复产之后,过去的工人可以选择回来上班,也可以给予一次性遣散费补偿。
虽然陈千帆表现出足够的诚意,但是秦正阳并未当场拍板定案,主要原因是酒厂复工复产之后的污染问题,他必须要质询相关专家进行考证,让陈千帆拿出一个完整的书面方案,到时候再进行论证。
和秦正阳接触越多,越是发现这个人拥有相当的管理水平,比起书记孔祥生要高明许多,比梅如雪在政治上也更为老到。梅如雪能否回归仍然悬而未决,孔祥生现在也淡出了公众视线,看现在的趋势,秦正阳极有可能成为湖山镇的一把手。
许纯良意识到以后他们之间免不了经常打交道,趁着这次见面的机会向秦正阳透露了华年集团决定在年前动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