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的空地上,一位身材魁梧的大汉正在训练保镖,他以娴熟的手法空手夺白刃,一连串眼缭乱的动作之后,握刀的两名保镖被他击倒在地。
大汉叫车世雄是明德集团的安保负责人,从他刚才的表现来看,此人身手一流。
他向汪建成打了个招呼,恭敬道:“黄总正在望月亭。”说话的时候,向许纯良看了一眼,许纯良从他的目光中没有找到丝毫的善意。
望月亭就是不远处的木亭子,在许纯良眼中,这些所谓的韩式传统建筑,只不过是对中华建筑的粗劣模仿罢了,许纯良没有看不起他们的意思,但是该国极度自卑又自大的矛盾奴性实在让人喜欢不起来。
在漫长的历史中,只不过是中华的一个属国罢了,只是这几十年来爬上了高速发展的快车,就变得目空一切,狂妄自大,浑然忘了自己还是一个连主权都没有的小国。
望月亭内,一位穿着唐装的中年男子正在用铁壶煮茶,他就是明德集团的总裁黄有龙。
看到汪建成过来,黄有龙起身相迎:“汪总来了!”他的普通话带着浓重的宝岛音,这和他年轻时在台岛的生活经历有关,这种腔调让人显得有些阴柔。
汪建成为他介绍:“黄总,这位是许纯良许先生。”
黄有龙已经六十岁了,可保养的很好,看上去也就是四十出头,头发乌黑,面色红润脸上只有浅浅的皱纹,他的气质显得温文尔雅,露出谦和的微笑,主动向许纯良伸出手去:“我是黄有龙,久仰许先生的大名。”
“黄总客气了,我只是一个普通人罢了,哪有什么名气。”许纯良名声最盛的时候还是因为打群架上网,不过网络上的名气来得快去得快,这才几个月已经很少有人提及了。
许纯良和黄有龙握了握手,打量了一下这位许家的世仇,时间能够改变一切,当年那个惨遭灭门的少年如今已经摇身一变成为了半岛最大医疗集团的总裁,这期间一定吃了不少的苦受了不少的罪。
如果黄有龙不主动登门寻仇,许纯良完全可以放下这段旧怨,毕竟当年犯下罪孽的是黄有龙的父亲,而周仁和也用极端的方式进行了复仇,两家都损失惨重。
周仁和之所以将这件陈年旧怨告诉许纯良,就是因为他发现黄有龙卷土重来,复仇的目标锁定在回春堂。以黄有龙现在的实力,别说回春堂,就算仁和堂也不是他的对手,周仁和不久于人世,思前想后,只能将保护许家捍卫回春堂的希望都寄托在孙子辈的许纯良身上。
黄有龙邀请他们入座给他们各自倒了一杯刚刚煮好老白茶。
许纯良闻了闻茶香道:“你们国家也喝白茶?”
黄有龙笑了起来:“我还是先做个自我介绍,我是韩籍华人。”
许纯良道:“难怪,我就说南韩人不可能懂我们的茶文化,您是鲜族吗?怎么会选择那个巴掌大的国家?。”
汪建成干咳了一声,许纯良这小子说话也太直接了。
黄有龙道:“东方文化以中华文化为尊,我虽然是韩籍,不过我也是炎黄子孙,龙的传人,许先生该不会用带色的眼镜看我吧?”
汪建成赶紧打圆场道:“都是一家人。”
许纯良道:“黄先生今天找我过来有何指教?”
黄有龙道:“我听说许先生是东州回春堂的传人?”
许纯良点了点头道:“莫非黄总去过东州?”他当然清楚,黄有龙不但去过,而且小时候还在那边生活过。
黄有龙道:“我生在东州!”
许纯良当然没什么意外,可汪建成却吃了一惊,请黄有龙为父亲治病之前,他肯定要调查这个人相关的资料,但是所有资料显示,黄有龙都生于台岛,可现在黄有龙亲口承认他生于东州。
许纯良故意道:“黄先生开玩笑吧?”
黄有龙以标准的东州话道:“我是东州钟楼区人,七岁方才从家乡离开,我在东州生活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
许纯良道:“如此说来我们是老乡了?”
黄有龙笑道:“自然是老乡,说起来我还认识你爷爷呢。”
许纯良道:“我从未听爷爷提起过您。”
黄有龙道:“他应当是不会跟伱提的,如果你问他过去有没有一家姓黄的邻居,他就会记得了。”
汪建成看了看许纯良又看了看黄有龙,他是碍于情面将许纯良请到了这里,不过他可没有想到两人居然还有这段渊源,听话听音,汪建成感觉两人之间的氛围好像不太对。
许纯良道:“黄总因何离开东州呢?”
黄有龙道:“若非迫不得已,谁愿意背井离乡呢?我原本也有一个美好的家庭,可突然有一天,我全家十一口人全都被人毒死了,我在一日之间失去了所有的亲人。”
汪建成内心吃了一惊,黄有龙竟然有如此惨痛的经历,可他为何当着许纯良的面说出来,难道这件事和许家人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