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保庆斟酌之后,还是找到了许纯良私下提醒一下。
“小许,咱们医院所有的医护人员都是经过层层筛选的,而且所有资料都需要审核,如果只是一个两个过来帮忙,还好说,来了这么多人,我对上级不好交代啊。”
许纯良早就猜到他会这么说,笑道:“常院,您不用担心,他们不用报酬的,所有支出由长善医院自己负责。”
“可是医院是有制度的。”
许纯良道:“那怎么办?我总不能把他们给赶回去?人来都来了,都是经验丰富技术高超的医护人员,要不这么着吧,我让他们另起炉灶?”
商量的结果就是长善医院在临时医院旁边再搭一座帐篷,成立了一个长善医院复位接骨中心。
丁四听说这件事后气得破口大骂,都是为了救人哪有那么多的屁事儿,不过分开也好,他们可以光明正大地援助灾区,省得被某些别有用心的人抢功,又在旁边搭建了一座帐篷,打起东州爱心服务站的条幅,用来分发救灾物资。
东州那边的爱心铁骑车队仍然在源源不断的过来,来到之后,物资直接放在了东州爱心服务站。
丁四混了那么久的社会,还是东州摩托车协会的理事,他在民间的号召力很强,别看这帮社会草根,在灾情发生之后,表现得要比所谓的白领阶层更为积极,他们的爱心捐助是实打实的。
丁四通过东州摩协号召了二百多辆摩托车,分成六组,来往于莒州和兰陵之间义务运送物资。
面对他们任性的做法,常保庆也无可奈何,反正只要不干扰正常的医疗秩序就行,人家也是爱心奉献,这种自发行动也不归他管。
不过许纯良很快还是被告到了东州卫生局,说他不服从组织纪律,利用这次灾情私下宣传长善医院,扰乱正常医疗救援秩序。
东州卫生局长也是这次医疗救援的总指挥胡正金在得到汇报后,马上联系了传染病院的相关领导,这件事是副院长潘俊峰负责。
电话刚一接通胡正金就兴师问罪:“小潘,你们医院在搞什么?上头三令五申,一定要选拔各方面素质都过硬的同志,医护优先,可你们呢?居然选了个行政工作人员,还是许纯良,许纯良什么人你不清楚吗?他是卫生系统出了名的刺头。”
潘俊峰道:“胡局,您说许纯良有个性我承认,您说他是刺头就有失偏颇了,别的地方我不知道,反正许纯良在我们医院工作是非常出色的。”
胡正金道:“我不管,伱马上把他给我叫回来。”
潘俊峰道:“胡局,这样不好吧,人才刚刚派过去,又没犯什么错误,为什么要把他叫回来?”
“什么叫没犯错误?长善医院自行派出了一支医疗队,去灾区协助他工作,你应该知道长善医院跟他的关系吧?”
潘俊峰揣着明白装糊涂:“我不知道。”
“不知道?他爷爷就叫许长善,长善医院就是他们许家的,他们派出医疗队,根本就是打着救灾的旗号宣传他们医院,在救灾医院旁边另搭戏台,跟救灾医院唱对台戏,扰乱正常的诊疗秩序,这样的人实在是其心可诛,居然利用灾情做推广,根本上就是发国难财。”
潘俊峰心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他咳嗽了一声道:“胡局,我觉得还是要全面了解一下情况,不能仅凭着片面的信息就做出判断,而且人是我们选拔的,队伍是我们派出去的,这才不到二十四个小时,我们如果就把人给召回来,岂不是等于自己打自己的脸吗?”
胡正金道:“小潘,你这么说就没意思了,如果我们不及时纠正这个错误,还不知道他会捅出多大篓子,真闹出了大问题,到时候丢的就不仅仅是
潘俊峰听出了端倪,低声道:“胡局,是秦国良向您反映的情况?”
胡正金没有否认:“他身为
潘俊峰道:“你别听他的一面之词啊,根据我的了解,他们到了救灾医院之后,所有人员服从救灾医院的负责人统一管理并指挥,如果许纯良真犯了什么大错,应该向您反应的是人家救灾医院的领导,也轮不到他啊,胡局,我都怀疑有心人在公报私仇。”
胡正金愣了一下,仔细一琢磨好像的确有些道理。
潘俊峰道:“胡局,要不您跟救灾医院的负责人联系一下,如果他认为许纯良有问题,我马上把他给叫回来。”
胡正金道:“行,那我再了解一下。”
胡正金放下电话,想了想,正准备给救灾医院的负责人常保庆打电话,可此时电视新闻上播出了减灾委领导视察灾区的画面,刚好出现了患者排着长队等候医生治疗的场面,随着镜头的推进,看出那个人就是许纯良,这货既没戴帽子也没戴口罩,明显不符合操作规范,不过他专注的表情和专业的动作让人忽略了这些细节。
胡正金盯着新闻看了好一会儿,他意识到现场情况可能跟自己听到的有些偏差,找到救灾医院负责人的电话打了过去,占线,一连打了几个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