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谦带他父亲在肾病医院住了这么久,自然对这家医院的人员构造比较熟悉,身为一院之长的杜志国以前也经常在医院里出现,他怎会不认识,只是过去没怎么注意对方这个人,只知道他其貌不扬,天生一副奸相。
时至今日此刻,他才看清楚对方这个人的真实嘴脸,典型的奸诈小人。
黄忠祥之死,他也有莫大的责任,要不是他们医院帮着病人暗箱操作,助纣为虐,那怎么会有骗局,又怎么会酿成这样的惨祸?
所以他是帮凶,难卸责任。
此刻,他脸上满是谄媚的笑,正对着那衣饰华丽的中年男子卑躬屈膝,阿谀奉迎。
尽管这还是第二次见到那中年男子,钟先生,但唐谦心里早就知道了,对方即使不是幕后真凶,也跟凶手有着莫大的关系,他同样脱不了干系,最后要为黄忠祥的死付出沉重的代价。
杜志国正万分热情地招呼那钟先生的时候,唐谦和邵警官慢慢朝前走去,很快走到了他们身边。
与他们擦肩而过的时候,唐谦停了一下脚步,用一种充满愤怒和仇恨的眼神狠狠地看了他们一眼。
这些人都是害死黄忠祥的凶手,那所有的事情都是他们一手造成的。
这让人心里如何不愤慨?
“咦,是你?”很快,杜志国注意到了已经走到身旁的唐谦,一脸惊诧地看着他。
唐谦之前几乎每天都会来医院看望他父亲,后面又发生了那么多跟对方有关的事情,他怎会不认识?
随即,杜志国的目光扫向跟在唐谦旁边的邵警官,脸上的惊讶之色更盛了。
他没见过陈高亮几次,于对方的身材样貌记得不是那么清楚,很明显,他下意识地把经过乔装改扮的邵警官当做了肾脏供体陈高亮。
与此同时,那钟先生的视线也落在了邵警官身上,似乎在细细打量他。
见他们在打量自己,邵警官怕被认出来,当即上前走上几步,并扭过头去。
打量邵警官的时候,钟先生原本风平浪静的脸上掀起了一抹涟漪,显然有所变化。
这个细节,唐谦自然捕捉到了,看在了眼中:“这家伙在想什么?他肯定有问题!”
“哎,小唐,你父亲不是被你带走,转院了吗?还来我们医院做什么?”杜志国开口问道,语气十分冷淡。
唐谦冷冷一笑道:“我父亲是转院了,我们不想再在这个地方呆下去了,但我还有朋友在这里住院治疗啊,作为病人家属朋友,难道我不能来看望吗?杜院长,开门做生意,顾客就是上帝,我不用你像对待上帝一样伺候我,也总不能用那样的眼神看我,说话的语气那么怪吧?”
“你……”杜卫国脸色一红,顿时哑口无言,这是在病房,周围都是病人以及家属,如果他反驳唐谦的话,和他吵起来,那让其他人怎么看,所以他无言以对,十分尴尬。
“我还告诉你一个事情。”唐谦不慌不忙地说道,“害死黄忠祥黄医生的凶手我们已经抓到了,他们也做了交代,供出幕后指使者了,以及所有跟这个案子有关系的人我们也都查到了最重要的消息,证据确凿,就等着警察抓人了,他们谁也逃不掉,要为这所有的事情付出代价。”
他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故意提高了几分,说得很明朗,站在旁边的钟先生等人自然也听得清清楚楚。
从杜志国到钟先生,脸色都起了变化。
“你跟我说这个干什么?”杜志国急急地道,“他的死关我什么事?我什么都不知道!”
唐谦淡淡地笑了笑,说道:“你这么紧张做什么?我又没说你跟害死黄医生的人有关,难道这是做贼心虚?不管怎么样,黄先生是你们医院的医生,他辛辛苦苦在你们医院做了多少年,说句不好听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可他被人害死后,你们医院竟然没有一个人去吊唁,参加他的追悼会,真是太让人失望了!好了,不跟你说了,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之后,唐谦便转过了身去,大摇大摆地朝走廊那边走过去了。
邵警官紧步跟随他。
“这……这……”望着他的背影,杜志国兀自气得发抖,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头来低声对钟先生道:“钟先生,这……刚刚你看到没有?陈高亮,那个和唐谦父亲肾脏配型非常成功的活体捐献者!他竟然来我们医院,还来我们这里做什么?”
钟先生轻轻地摇了摇头,脸上神色恢复了些许平静,很快他迈开脚步,朝另一边走廊走去,径直走向十八号贵宾病房。
走的时候,他掏出手机来,拨通了一个电话。
“什么事,钟先生?”电话那端很快传来一个男子声音。
钟先生低沉着声音,说道:“你们是干什么的?让你们找陈高亮找那么久,昨晚的捉捕行动也失败了,你们可真是有本事啊。”
那男子忙解释道:“昨天晚上是出了点意外,不然陈高亮肯定逃不脱。钟先生,我们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