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什么时候给过那么贵重的谢礼了?
紧接着才反应过来,顾知舟指的,应该是上次拿走的,那只母亲留下来的祥云簪子。
尽管簪子的确不差,可是值得堂堂顾督主付出这么多吗?
秦锦书的心思几乎是沉了沉。
她抬起眼睛去看顾知舟,仍旧是面无表情的样子,但她似乎窥破平静海面下,隐隐翻涌起来的风浪。
顾知舟,真的会是这种“多管闲事”的人吗?
真的仅仅是因为他们幼时比邻而居的情谊吗?
明明在世人口中,顾督主向来不念什么旧情。
为何在自己这
里,偏偏……
秦锦书只觉得心口像被一根隐约的木刺扎了扎,拔不出来却又要隐隐作痛。
是她想的太多吗?
眼前的顾知舟分明是个阉人,合该欲念清净了。
是她太僭越了吗?
秦锦书被自己的想法震住,赶紧带了些许慌乱地落下眼睫,生怕被谁发现她的异样。
一定是她想过头了。
顾知舟跟她算是幼时的情谊,他们现在又是幼时的兄妹相称,彼此之间不过是互相照料吧。
顾知舟看出去秦锦书的心绪不宁,挑挑眉毛正想开口问询,黑鹰悄无声息地像个影子一样飘进来,附在顾知舟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顾知舟的眸色一转。
他不得不马上起身就走,走前还不忘叮嘱,银钱全都是秦锦书的。
秦锦书扶住额头,有点无奈。
最后还是只能把银子暂时都存在金玉钱庄这里。
不管怎么说,秦锦书手头又进账一大笔,心情还是很不错的,且有了这么一大笔钱,她又有不少能做的事情了。
毕竟,周谨行的铺子不倒,他就还能赚到不少银子。
秦锦书可不想再看见他这么恣意了。
于是,秦锦书没有马上回静安侯府,掉过头去探月布行走了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