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成?秦家的产业不都是你的,你的,不就是你妹妹的,难道还不能救一救你妹妹么?”
周谨行还真是说得理所应当。
秦家的东西当然是她秦锦书的,但也只会是她秦锦书的。
秦锦书心中冷笑不已,随即抿起嘴唇。
“世子爷,话虽是这么说,可婉儿的事,也不是仅仅千两万两就能解决,大伯他们帮我辛苦打理产业,分红年年准时送来,怎么好一直要钱,伤了亲戚之间的和气?”
“而且,我大伯母是什么人,世子爷也不是——”
周谨行有点怒气地打断秦锦书的话,“那分红呢?我也没见着分红的影子!”
秦锦书一脸无辜,“这两年生意都不景气,分红本来也就不多,全都用在府中的上上下下了。”
他还真以为世子爷的潇洒名头全靠静安侯府撑起来啊?
就他平素里吃香的喝辣的,身上这些绫罗绸缎都是哪里来的?
周谨行被她的话噎住,半晌“哎”了一声,重重地倒在一把椅子里,用手撑住额头不吱声了。
这下可如何是好?难道就眼睁睁看着秦婉死?
周谨行只觉得心如刀绞。
眼看婉儿马上就有明面上的身份了,偏偏出了这档子事,早知道自己当时还不
如忍了那群人,就不因为分赃不均去举报他们贪污赈.灾银的事情了!
可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世子爷。”
同样不语片刻的秦锦书再度启唇,仿佛是下了很大的决定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
“不如这样吧,我把嫁妆里那些值钱的铺子都卖掉,应该能凑出来一笔不小的银钱。”
“你拿着这笔钱,想法子跟那边人谈判一下,这就是最后的办法了,不论如何都要把婉儿救出来!”
秦锦书说着说着眼眶红了,端的是十足的姐妹情深。
周谨行听得浑身微微一震。
他当然不是没有这么想过。
只是那些铺子就这么卖掉实在可惜,老夫人那边还有一重阻力,秦锦书也未必会那么容易答应。
再且,卖铺子动静太大了,若是被有心人知道,他们用媳妇的嫁妆……
他们丢不起这个人。
只是,现在不曾想,秦锦书居然会主动提出来。
果然,她对秦婉仍旧是很好。
纵然心中有些许的愧疚,不过尽管秦锦书提起,周谨行也不能表现得爽快答应。
他敛容反问:“卖掉嫁妆里的铺子,是不是不太妥当?母亲那边也不会答应的吧。”
“为了救妹妹,妾身心意已决,只要世子爷支
持,母亲想来也不会过多阻挠的!”
秦锦书说得掷地有声,简直是铁了心。
——怎么能不卖呢,这简直就是大好的机会。
反正来买铺子的,也只会是秦锦书自己的人。
到时候这些铺子,就彻彻底底和静安侯府没关系了,完完全全地掌握在秦锦书的手中。
至于拿到的银子,给周谨行又何妨?反正兜兜转转都会回到她的手上。
秦锦书掩藏住嘴角那抹笃定的笑意。
再次向假装拒绝的周谨行强烈要求卖掉嫁妆铺子。
“我就这么一个至亲了,还请世子爷成全我救妹妹的心意!”
“哎,罢了,再下去显得我不近人情。”周谨行忧愁地叹气,“那就卖吧,请人去知会母亲一声。”
松青就迅速地把消息递到老夫人那边去。
老夫人第一反应肯定是不同意,领着方嬷嬷急忙赶来,一进门就大声斥道:“那几个铺子,可是静安侯府的命!若是卖了以后府中吃穿用度要怎么办?!”
她俨然是完全把秦锦书的嫁妆当成静安侯府的财产了,甚至是理直气壮一点不害臊。
不是嚷嚷着要抬秦婉吗?
就看这个秦婉你们抬不抬起!
秦锦书捏起绢子,微微冷笑,唇齿却是婉转,“母亲,你
说的我懂得,可都填了这么多银子进去了,不把妹妹救出来也功亏一篑,总不能最后什么都没落着。”
“大不了,以后府中再俭省些,也不至于把咱们饿死。”
还能再怎么俭省,静安侯府虽落魄,也是要脸面的,难不成真要变成京城里最大的笑话吗?
老夫人几乎是气得哆嗦,视线投向自己的儿子。
周谨行虽然不插嘴,但很明显他是支持这个提议的。
毕竟他手上还有点私产,到时候总不会亏待秦婉和老夫人的。
秦锦书如今没了这些傍身的东西,还省得知道真相后闹起来。
“不行!我不同意!我坚决不同意!”
只是老夫人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