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苏玉窈将将摔倒之时,身旁的一位男子及时扶住,稳稳地站住了脚跟。
她回过头,只来得及瞥见一抹青色的裙角在视线中渐行渐渐远,心中隐约觉得那身影像是苏玉娇。
她的眼神不禁一沉,这苏玉娇特意跑过来,就为了给她一个措手不及的推搡?
真是幼稚至极。
宁梓鸢连忙上前握住她的手,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苏玉窈轻轻摇了摇头,目光转向那位扶她的男子,优雅地行了一礼,轻声道:“多谢公子出手相助。”
那人只是微微一笑,并未言语,他的相貌并不出众,苏玉窈看了一眼,便将其抛诸脑后。
次日清晨,春华兴冲冲地冲进屋内,说相爷已经惩罚了二小姐,令她禁足一个月,不得踏出房门半步。
苏玉窈听后,心中早已有数,苏玉娇那拍马屁的行为一旦传入苏青霄耳中,必然会引起他的大怒。
或许苏玉娇并未深思熟虑,只是想在皇后娘娘面前露个脸,留下个好印象。
然而,她忽略了作为苏青霄的女儿,她的举动会牵扯到苏青霄的声誉和决策。
毕竟,苏青霄是位高权重的丞相,他
女儿的行为,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他的立场。朝中任何细微的变动,都可能引发势力的重新洗牌。
苏玉娇被禁足,对苏玉窈而言无疑是一件好事。少了一个挑事精,府中的日子也清净了不少。
转眼到了中秋,这一天,御街上会办灯会,京城里的人家都爱出门夜游观灯。
尤其是年轻的仕女公子们,喜欢结伴出游,先坐船游览泗水河畔,再到崇杭桥码头弃船上岸,沿着御街步行赏灯。
每到这一天的夜晚,泗水河两岸都灯火通明,映得水面波光粼粼,犹如白昼一般明亮。河面上,游船来来往往,络绎不绝,船上欢声笑语,热闹非凡。
苏玉窈与宁梓鸢早早便约好了,今日要一同泛舟泗水河。宁梓鸢对此类游玩活动可谓行家里手,她提前包了一艘游船,若是临时起意去包船,恐怕早已被他人抢光。
这游船看似小巧,实则内部宽敞,足以容纳十余人。船舱内布置得十分雅致,几张矮几上铺着柔软的垫子,旁边还摆放着一些日常用具,显得既舒适又便利。
苏玉窈坐在船舱靠窗的案几旁,目光透过窗子望向外面。
只见泗水河上,游船如织,两岸的灯火倒映在水面上,宛如繁星点点,璀璨夺目。天上明月高悬,清冷的月光洒在水面上,更添几分诗意。
宁梓鸢命人端来茶点,两人一边品尝着美味,一边闲聊着家常。
“刘家人没有再去你家提结亲的事了吧?”宁梓鸢关切地问道。
苏玉窈微微一笑,轻轻摇了摇头。自从刘家公子刘习俊的丑闻被爆出后,刘家便忙于处理此事,再也没有登门提亲。苏玉窈的母亲钱氏虽然曾在苏青霄面前提起过此事,但也被苏青霄一顿训斥,说她识人不清,此事便也就此作罢。
“那就好。”宁梓鸢松了一口气,又靠近苏玉窈耳边低声说道:“听说那个刘习俊现在好像不行了。”
“不行了?”苏玉窈闻言一愣,以为刘习俊出了什么大事,不禁有些惊讶地看着宁梓鸢。
宁梓鸢看她的表情,便知道她误会了,于是解释道:“我是说,他那方面不行了,听说已经成了不举之人。”
苏玉窈这才恍然大悟,点点头道:“哦,原来是这个意思。”她瞥了一眼正在一旁温酒的采怜,见采怜似乎也有些
心虚地抿了抿唇,苏玉窈心中明了。
这恐怕是采怜当初为了吓退那个外室而编造的谎话,没想到现在竟然传得如此广泛,连宁梓鸢都信以为真了。
“真是活该!”宁梓鸢听到这个消息后,颇有些幸灾乐祸地说道:“听说他之前还强抢了一个小官家的小姐,逼得人家上吊自杀了。现在变成这样,也算是他的报应吧。一个男人,连最基本的功能都没有了,还有什么脸面出门见人呢?”
说罢,她掩面而笑,忽而眼睛一瞟,她倒抽一口凉气,笑容僵在了脸上。
苏玉窈不明所以,顺着她呆愣的视线望去,窗户外,与她们的游船挨着的一只船舱内,是几个年轻男子在饮酒作乐。
她刚想问怎么了,宁梓鸢咬咬唇,喃喃道:“真是不能在背后说人家的坏话啊。”
听她这话,苏玉窈问:“你说刘习俊?”
宁梓鸢点点头,把她拉近一点,手一指,指向了对面那个穿着玄色衣裳,举杯饮酒的男子,“就是那个。真巧,不,真倒霉!怎么遇上他了,我刚刚说话他没听见吧?”
宁梓鸢还在自言自语,苏玉窈则仔细端详那位
刘习俊,觉得他的面容有些熟悉,仿佛在哪里见过。思绪还未理清,宁梓鸢已吩咐船夫放缓划船的速度,与他们错开。
片刻后,两船之间已拉开了一段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