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就是了……你和他相处了这么长时间，难道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他的特殊能力是哪里来的吗？”
与图景直白的哨兵不同，向导的力量会受到自我精神的限制难以突破，通常而言与高契合度的哨兵结合就可以跨越这层障碍，但塞莉娅分明记得书上说过，自我突破对于向导而言并非完全不可能。
他们将这类人称为“黑暗向导”。
“他不是黑暗向导吗？”塞莉娅随口一说，她也不知道自己为啥一直都这么觉得。
“你拉倒吧，除非他结合后觉醒第二种能力，不然谁能证明？”夏琳娜不以为然，“上一次有关黑暗向导的记录还在上个世纪呢，而且就算我相信了，其他人会相信吗？”
“其他人？”这下塞莉娅可听懂了，“他们都说了什么？全部告诉我。”
————
混沌的梦境足足持续了五天，与以往不同的是，克里斯不再害怕虚无中那些面目狰狞的故人了。
他终于从漫长的休眠期苏醒过来，病房里阳光明媚，床头放着一枝发干的栀子花。
随着记忆慢慢回笼，克里斯想起自己亲手杀死了贝伦斯，之后……他试着动了动，浑身的拉伤和骨折疼得他差点又晕过去。
环境一旦安逸下来，痛苦就会加倍清晰。
不知道外面的情况怎么样，她有没有遇到麻烦……得了吧，明明你才是那个最大的麻烦。
他当时选择放弃生命就是想彻底清除后患，可最终还是低估了契合度的力量，她到底是怎么找到他的？
一条蛇缓缓攀上病床，粗重的身躯无情碾过克里斯的胸口朝暗处挪去。
“疼疼疼……你就非要走这条路是吗……”
克里斯盯着它宝石般的粉红色眼眸，无奈地叹了口气。又是这家伙吗，潜意识的求生欲比自己以为的要强烈得多啊。
“不用你提醒，我会去道歉的……不过她现在愿不愿意搭理我都两说。”克里斯回头看向床头蔫巴巴的栀子花，自己做了那么多过分的事情，被厌恶也在情理之中吧。
这样最好。
就算没能强行改写她的感情，这种行为也已经足够恶劣了，自己最后竟然还……简直不可原谅。
他如此想着，重新闭上了眼睛。矛盾在心头熊熊灼烧，比肉、体的折磨还要苦痛万倍。
麻烦还没有结束，帮她远离风口浪尖才是最重要的，你的人生会变成什么鬼样子你自己再清楚不过了，克里斯，至少不要把她一起拉进地狱。
而他不知道的是，塞莉娅现在就坐在隔壁病房里，和他一样内心满是忐忑不安。
“你不去看看克里斯，跑到我这里来做什么？”肖恩看着女孩欲言又止的模样，疑惑地坐起身。
哨兵的愈合力原本就比向导优秀，如今他除了左臂还需要一段时间恢复知觉外，其他伤势都已经减轻了很多，这丫头怎么突然想起来找他了？
“有谁为难你了吗？还是又见到阿洛特了？”
离开瑞德克勒斯前阿洛特明确跟塞莉娅做过约定，在不知道具体内容的情况下，肖恩还是隐隐有些担心。
“不是不是……”塞莉娅慌忙否定，不自觉攥了攥手中的花枝，“我只是想来看望您。”
“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我会帮你的。”
“这个……”犹豫良久后，塞莉娅终于鼓足勇气问道，“我想了解一下克里斯以前的事，比如……您知道他身上那些疤痕的来历吗？我是在帮他紧急包扎的时候……匆匆忙忙的，没太敢问。”
“疤痕？”肖恩回想片刻，这才意识到克里斯从小到大一直都是整齐划一的长袖长裤，他甚至没见过他露胳膊露腿，更别提身体的其他部位了。
虽然挪威那边的气温确实……但还是莫名有点失落啊喂。
“嗯……应该是家里人或者雇佣兵弄的吧，我也不太清楚，他父亲是立法中心的人，外界评价一直比较复杂；我和鲁伊是八年前在也门的一个佣兵团据点发现的他。”肖恩揉了揉乱糟糟的银发，“你听说过‘塔维尔领域’吗？”
“塔……”塞莉娅惊恐地睁大了眼睛。她之前确实在模拟记录里见过描述，作为一次超大规模的精神攻击，她当时就联想到了克里斯，甚至猜测这会不会是由他主导解决的事件，但此刻肖恩的意思显然是——克里斯才是事件中被解决的那个。
“您的意思是那次一级异常……是是是……克里斯？！”
“是二级灾害，鲁伊为了让克里斯安稳留在前线特地改了等级，不然世界树是不会放人的。”
塞莉娅的神情更惊恐了。
怪不得林在面对克里斯时要故意放水……啊不，太平洋，是为了哄他也放太平洋是吗，结果我就这么夹在两个灾害之间，作为克里斯的“弱点”。
“别害怕，他不是怪物。”肖恩对女孩的反应有些意外。
“不，我只是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