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皎月清楚地记得。
她扶持陈家时,只给了陈家生财之道,并未给出银钱支援。
陈家那会儿穷得揭不开锅,连买下人的银钱都舍不得出。
纵使他们在制香的初始阶段赚了银钱,有能力去烧窑研制新品。
也不可能会有那么多的银钱,去大批量生产畅销的崇明炉!
跪在地上的石祥眼睛瞳孔缩了缩。
眉头拧出麻花,“崇明炉的制作方法,除去陈老爷以外,就只有我们两个心腹知道!”
“你怎么知道崇明炉选材需要白银都知道,还知道要精炼十二次?”
难以置信自言自语,“这怎么可能!”
云皎月没什么耐性,“有什么不可能?”
若有其事道,“我姑父能从古籍里研制出崇明炉的制作方法,难道我就不能?”
云皎月神经紧绷,眼下各大钱庄已经不拿铜钱和人兑换白银。
姜王府手上的那批官银,无法获得易于流通的铜钱。
如果她是姜寻,要是知道陈家窑厂能消耗白银,且能制造出具有昂贵价值的崇明炉。
她一定会放弃铤而走险私设银炉和在钱庄兑换铜钱的想法。
转而去让窑厂消耗官银。
再拿崇明炉去销售,从而在客人手里获得可流通的银钱。
想到这种可能性,云皎月气得手背青筋暴起!
陈家的一半产业属于祁家!这件事情官府早已留档记录。
陈富要是接了姜寻的生意……
祁家百口莫辩,根本难逃牵连!
不,或许姜寻就是掐准了这一点。
他就指望着祁家被陈家拖下水!
这样就算窑厂消耗官银的事情东窗事发,他也不怕祁家不帮他遮掩。
意识到这点,云皎月眼神瞬间冰冷,带着彻骨的杀意。
从圆凳上起身,一把躲过侍卫手中的刀!
握着手柄插进脑袋较为灵活的石祥胸膛泄愤。
下一秒,刀刃穿过石祥肉体!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身体被捅了个口子,血流一地。
石祥奄奄一息,因体内器官破裂,口腔倏地涌出鲜血。
云皎月拔出刀,将目光停驻在方才凶悍瞪过她的伙计石飞身上。
刀刃紧贴着人脖颈。
石飞大气不敢出,碰到刀的脖颈肌肤,感觉都在发麻。
云皎月眼中戾气一闪,“你要是不主动说实话,他就是你的下场!”
石飞双腿止不住发抖,他捂着自己的脖颈。
眼角余光瞥了眼倒在血泊中的石祥,“我……我我说!”
“祁夫人我什么都说,你别杀我!石祥死了,我老石家就剩我一根独苗!”
“我不能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