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你说了些不该说的,我就让皎月断了你家香料和其他瓷器的生意!”
陈富扯了扯嘴角,他早就没有把云皎月放在眼里。
断了香料和瓷器生意又何妨?
他算是想清楚了。
不管做什么生意,正当路子总没有来路不明的路子来钱快。
好比他做香料和做粉彩瓷,赚的银子都是靠劳力和手艺。
而帮着姜世子洗钱,他不光能假借精炼次数为名,从中抽取官银熔炼成私银,中饱私囊。
还能抽成海水纹炉的售价。
说实话,他早就看不上云皎月给他的生意经了!
“嫂子,我可以管好自己的嘴。”
“但你得劝姐夫别这么谨慎,每日往我家送的白银得多些!”
威逼利诱,“要是没那么多白银,就多接待些客人。”
张氏态度强硬,她们云家虽然做了勾结姜王府洗白银钱的事情。
可她决不能这么早就在青州官员眼皮子底下,被抓包掺和官银一事!
斩钉截铁拒绝,“我没有那么大的本事。我劝不了你姐夫。”
陈富不慌不忙摇首,肯定道,“嫂子,你能劝。”
“要是你真不给我这个面子劝说姐夫,那就别埋怨我不顾亲戚情面!”
张氏神情紧张,眉心皱着,“你想做什么?”
“嫂子可能不知道,凡从军逃逸者,必杖责一百。”
“要是柏林回来这件事情……被外人知道。”
“你想想,杖责一百,就他那身子骨,还能活吗?”
陈富趾高气扬,享受这种拿捏人的快感。
折叠着的扇骨拍着张氏肩膀,威胁,“嫂子,你可好好想想吧。”
张氏气急败坏,声音从齿缝中钻出,“你别以为我不知道!”
“你
就是想利用这次源源不断的官银,趁机为陈家捞来路不正的银子!”
陈富被抓住小辫子,不以为耻。
乐呵呵道,“那又怎么样?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像这种银子,也不是谁都能赚!”
“整个青州城,不,整个大齐,能完整做出海水纹炉的只有我!这是我凭本事赚的钱!”
张氏说不过陈富,她满心满眼都是刚回家的云柏林。
只要能保护好自己的儿子,不过铤而走险的事情!
她能做!
目光微微凝住,腹诽劝说自己,给自己打气:
“长瑾好歹是从五品的官员,他和皎月背后还有一品大员做靠山。”
“不夸张的说,只要他们夫妻想护下云家,就一定能在青州城只手遮天!”
“如果云家运输官银到陈家,真被人抓包了……”
那她的这对女儿女婿,肯定愿意为云家遮掩。
百般忖度后,丝毫没有为云皎月考虑。
妥协道,“我会找机会劝说你姐夫。”
陈富阴险出声,指了指云家正门方向。
暗暗笑了笑,“也别找机会了,现在就去劝说姐夫吧。”
“现在?”
“对!”
陈富鬼迷心窍,当下就跟戴着铜板做的叆叇一般。
满眼都是银钱,“嫂子,我来云家的路上,看见城东客栈外聚集了不少人,他们都说要来云家吃膳食呢!”
“我看用不了多久,他们就该带着大箱小箱的礼品登门造访!”
“你还是趁早劝说姐夫大开家门,好生待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