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那僧人,生得高瘦,脸颊凹陷,额头皱纹极多。
只见他径直走出队列,快步来到释德和尚面前,
深深行了一礼:
“师叔祖,您不是随金都师弟去了大新么,怎会在这双蛟城内?”
眼前这番变故来的太过突然,将众人看傻了眼。
“老衲追随佛子游历红尘,佛子在哪,老衲便在哪。”
释德和尚双手合十,波澜不惊说着,又向沈铭介绍到:
“沈施主,这位是我寺九大主持之一,你叫他金觉和尚即可。”
说罢,又补了一句:
“沈施主,你与我佛有缘,亦与我万轮金国寺有缘啊!”
沈铭听得这话,嘴角不由一抽,却还是朝金觉上师行了一礼,
心中却觉好奇,
万轮金国寺的主持,为何会来漠冰国?
金觉上师初听得释德和尚口中提及佛子,也是吓了一跳,“佛子”这称呼可不能乱说的。
又见自家师叔祖向自己介绍沈铭,
目光便落在他身上来。
“这位沈施主,莫非便是师叔祖口中的佛祖?”
金觉动身前往漠冰之时,法端寺之事还未发生,他自是毫不知情,
眼下却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
“师叔祖,要不你且先随我去二皇子安排的住处罢,我有好些问题想要请教您。”
“不,我要与沈施主住在一起。”
释德和尚拒绝的干脆。
两个番僧的对话,却是将周遭之人听得一头雾水,
此时,那名与殷烈长得有几分相似之人,也来到释德和尚身边,恭敬行了一礼:
“大师!我乃漠冰国二皇子殷杰,此番不知大师来得我,却是失礼了!”
说道这里,扫了杨晏与他身后的城防军一眼,喝道:
“还不退下!”
言语间,威势极重。
杨晏听得此言,再无任何犹豫,朝着殷杰行了一礼,立时便带着下属离开了。
其间,深深看了沈铭一眼,眼中犹自带着不解。
“之前发生之事,乃是误会,大师莫要见怪,后日便是我国与贵寺的佛缘会,您何不随着金觉大师一起,去我安排的住所,也好让我尽一尽地主之谊。”
金觉乃是万轮金国寺的九大主持之一,竟称呼眼前老僧作师叔祖,
殷杰又如何会怠慢,也跟着发出邀请。
“不用了,老衲随沈施主一起,他睡哪,老衲便睡哪!”
释德再次拒绝。
这时,气氛便有些奇怪了,
众人视线,都集中在沈铭身上,带着莫名意味。
金觉上师现在确定了,这位沈施主,便是释德和尚所说的佛子,却仍觉得有些懵。
自家师叔祖怎么出了一趟门,便认了个佛子?
这不科学啊……
释德和尚乃是在世佛陀亲传弟子之一,佛法精湛,却没有为人处世经验,莫不是被骗了?
金觉上师心中疑虑愈重,决心必须将此事弄清楚。
当下朝殷杰行了个佛礼:
“殿下,我有许多事情要与师叔祖详谈,今日便不去您安排的住处了。”
漠冰天子如今老迈,正值皇权更替的关键时刻,
又兼着漠冰与煌西二国关系极不一般,殷杰为了得到煌西国支持,可是花了不少力气。
如今半路被人截胡,
这群僧人竟要住到殷烈的府上!
心中戾气,不由生出,又强自按捺下去,也不再劝,说道:
“也好,既然诸位大师有要事商谈,我自不好强求。”
殷杰不动声色说着,看向殷烈,道:
“如此,却是麻烦三弟了,只是这些天,切莫怠慢了诸位大师。”
殷烈也没想到,事情会出现这般转折,只觉这沈铭当真出乎自己意料。
却不推辞:
“二哥放心,我自晓得!”
殷杰点点头,又与金觉等人道别,不经意间瞥了沈铭一眼。
上得马去,在护卫拥簇之下离开,
行得段距离,对身边一人说道:
“你去给我查查那个沈铭的跟脚,晚上回来告知我!”
……
沈铭等人,终于入得王府之内,
安排好住所之后,心中存着诸多疑惑,正想找姜老汉问询,
刚出的房间,却见殷烈竟在屋外等着自己。
还是那番从容模样,脸上挂着笑意。
“殿下寻我有事?”
殷烈点点头:
“屋内说?”
沈铭刚踏出房门的脚,又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