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上次刀峡岭一役,如今已过得两月有余,
而一个原本扎根京城,如今却以霜州作为根据地的势力,却在悄无声息的崛起。
沈氏商眼下在北境的名气,当真一时无二,万民颂仰。
暗地里,又先是收编了顿塔族,获得三千余名武者,
后来,以何浩为首不愿同流合污的十数名诛查司精锐,亦辞官加入,
而虞阳落离开前,却是做的更绝,索性将边军之内,所有参与过围猎队的成员,全部开除军籍,暗示他们可以去找沈铭,
这支部队亦是精锐,且皆为沈铭死忠,自是求之不得!
如今的沈氏商行,有了这些人加入,实力大增,已然脱离了民间商行的范畴,沈铭手中势力,雏形已显。
而商行如今,又换了一位大管家,手段老辣超绝,将商会人手重组,内部结构进行优化,这使得沈氏商行开始朝着集情报、武装、盈利三位一体的组织模式发展。
这位新来的大管家,面目陌生,虽在外人面前和和气气,十足商人做派,对内部精锐嫡系却威势极强,举止间不怒自威,
燕平这位原沈氏商行负责人如今在新来的大管家手下,也毫无怨言,甚至带着些崇拜,
开什么玩笑,那可是意阶武者,在当年顿塔族内,也是妥妥的大长老水准!看其与沈铭的交情,该是莫逆,燕平又哪有不服的?
而这位新任大管家的身份,何浩却是知道,因此便作为其副手,统领由诛查司以及围猎队整编而成的部队。
此刻,沈府议事大厅内,
新任大管家与燕平、凌蕴、何浩这些商会负责人们,正围坐在一起,商讨着商会未来发展,讨论的内容,却是与买卖没有太大关系,
反而频繁出现操练、眼线等字眼。
沈铭早已离开霜州,前往南瑜了,他们眼下便是在执行沈铭离开前交代的事情。
“于管家,唐知州派人传来消息,朝廷来人了,说是乘着龙脊舟赶来的,来人是位公公,过会儿就会前来沈府。”
这时,一个府内精细仆人,恭敬敲了敲门,沉声说着。
“哦?”于管家听得这话,眉眼一凝!
京城来人,还是一名宫内太监?这其中代表的信息可有够多的!
“唐知州还说了什么?”于管家沉声问道。
唐知奇是沈铭的岳父,有着这层关系,完全值得信任,既然提前派人前来传话,自该是有极为重要的消息要告知。
“唐知州写了封手书,让我转交给您。”那仆人得的于少远示意,便入得厅内,双手恭敬将封漆信笺递上。
于少远接过,也不避讳,当着众人面拆开细细查看,
脸上表情,却是由最初的凝重,逐渐变得玩味,嘴角亦渐渐浮出抹笑意,笑的意味深长。
这位统管边军许久,又历经过朝局变革,参与过诡谲阴谋的前任大帅,若真要论起手段,其实也只比虞阳落差上一筹,只片刻,便推测出这封书信之中内容,其后代表的含义。
燕平见到于少远这般表情,觉得好奇,倒也持重,没有询问,反而是何浩没忍住,出声说道:
“于大……于管家,信上写着什么呀?我家少主都辞官离城了,京城此时派人过来所为何事?莫非是要追责我家少主之前杀害唐运武之事?”
于少远摇摇头,温和瞥了何浩一眼,眼中却带着责备,示意他今后要管住自己的嘴,说话时需多谨慎一些。
但也没有问罪,边将信笺收起,边环顾四下,吩咐道:
“我不方便去见京城来的那位公公,便由燕头领负责招待吧。”
“属下遵命!”
于少远便起的身来,自有一番气势:“今日的商讨,就到此打止,我们的计划要推翻从做了,要朝着更大,更强的方向去做,当然,也需要更加小心,谨慎。”
……
云渊湖的水神封刻之印,在没有空间之源供给之下,最多一年便会再次出现松动,
这灭世之灾,沈铭可不敢耽误,虽然湘君自上次沉睡,一直没有苏醒,可南瑜备用空间之眼的位置以及进入方式,都已告知了沈铭,
因此,沈铭当初回到冰河城后,只修整了几日,便带着荆练练,秘密离开了霜州,此刻早已到达南瑜。
时值二月中旬,换作其他地界,正该是春寒料峭时候,草木催新,嫩芽抽枝,万物复苏,
南瑜却是植被密而茂盛,大叶翠绿,花木繁荣,仿佛没有秋冬,只有春夏。
正是初春时刻,阴雨绵绵,气温不见凉爽,反而透着闷热,浇的人身体与内心一片黏黏腻腻,
这十万大山,丛林密布,绿意盎然,没有江南水乡的缠 绵温柔,亦没有北境雪原的辽阔苍茫,
其全年雨量充足,又峻岭环绕,导致水气难以逸散,蒸腾出一片白茫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