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心剪心中,此刻只觉喜极而泣!
他又是何等精明,知道沈铭已经替自己铺好了路,
饭都喂到自己嘴里了,只等着自己张嘴便行!
却又想起,这少年与苏心盼的婚事,
自家悔婚在前,连个交代都不曾给得对方,
橘儿不愿意出手帮自己,这沈铭却以德报怨,不计前嫌,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救苏家于危难!
这份情,苏心剪承了!
他可不会给开平帝与叶向先二人出言反对的机会,
作为苏家老祖,本又活了五百多年,心性也自老辣,该要果断之时,行事便极为果决,毫不拖泥带水!
当下取了【诛邪】,还不等众人反应过来,便到得沈铭身边:
“贤婿,按说你还未与我家橘儿成婚,此事本不该麻烦于你,
只是那叶家家主出言不逊,辱我苏家玷污了【诛邪】,又诽谤泽翼滥用此剑,徇私枉法!
正好,那日之事,你乃当场所见,那现在便由你手持此剑,让满堂宾客们看看,【诛邪】是否在我苏家蒙尘!”
要说苏心剪这打蛇上杆,反咬一口的本事,的确不俗,
脸厚心黑,绝不放过任何打击政敌的机会,演技更是一流!
若非沈铭知道【诛邪】的根底,此刻说不得,也会被这老小子满脸蒙冤受辱的模样给骗过去。
苏橘瞧得此幕,不自觉便琼首轻摇,叹了口气,身为苏家之人,她是真被自家老祖这不要脸的行径给整的羞愧了!
“老祖……这般没皮没脸,待我嫁入沈家之后,那冤家不会因为此事而看不起我吧……”
首座大人又是担心,又是尴尬,垂头看自己脚尖,寻思以后再也不回苏家了!
大舅子虞凌平为了夺回父爱,现在乖巧得很,趁沈铭离席了,便忙不迭替自己父亲斟酒,以图争宠,
眼下酒才斟得一半,却见得父亲不知为何大怒,
一掌拍在桌子上,就杯盏都震翻了!
虞凌平被吓到,随之心中就泛起委屈,
“父亲不爱我了!沈铭替他斟酒,他就笑嘻嘻,我替他斟酒,他就掀桌子!”
却是大舅子心思单纯,不知虞思远现在为何生气,
好嘛,你苏心剪毁婚在先,现在沈铭能替你苏家解围了,你改口倒快,贤婿贤婿叫的好生情热!
合着好处都被你苏家占尽了,沈铭那臭小子还是当众向苏丫头求的婚!
偏生我家落儿现在连个名分都没有!
虞思远一念至此,心中便起思量,琢磨着一会定要将沈铭是先去虞家提亲之事,在这满堂宾客面前说清楚!
怎么着,凡事也得讲个先来后到吧!
……
而沈铭,此刻亦玩味看着眼前苏心剪,又将目光落到被强行镀了一层银漆的【诛邪】之上,
也不知是为苏家先烈感到惋惜,还是为【诛邪】蒙尘,被这般糟蹋,而感到不值,重重叹了口气,
伸手,接过此剑。
开平帝与叶向先根本没想过苏心剪会将【诛邪】交给沈铭,
懵了半天,此刻还有些搞不清状况。
而满堂宾客可是还记得,方才苏家便连大门都不愿让沈铭进来,
现在这翁婿和谐,同仇敌忾的一幕,又是什么鬼?
众人不知前因后果,虽觉眼下之事奇怪,却如何也想不到,【诛邪】早已认沈铭为主!
待得持剑在手,沈铭笔挺身姿,便与叶向先对峙而立,
剑尖朝天,半拳竖与胸前,沈铭便觉体内本源之力,不由自主朝着诛邪之剑汇聚,
这熟悉的感觉,让他想起那年在诛查司内初用此剑,差点被吸成人干的遭遇,
心中便开始吐槽:“不会每次激活【诛邪】,我都要被抽干一回吧?那这大保剑用多了,可对身体不好啊!”
心中正自腹诽,本源之力亦继续朝【诛邪】汹涌汇聚,
可这幕落在众人眼中,却是另一番模样:苏心剪屁颠颠将【诛邪】给了沈铭,然后,什么也没发生……
那后生只是拿着【诛邪】,摆出个还算帅的姿势,【诛邪】剑却半点动静也无,这不是搞笑么?
开平帝此时也终于反应过来,脸上不悦表情已然懒得遮掩,怒哼一声,斥骂道:
“沈铭,你耍的什么把戏!【诛邪】乃太祖所赐之物,你乃什么身份,也配触碰此剑!”
这声音冰冷,带着帝王之怒,令得众人噤若寒蝉,
开平帝由觉不够,又自朝苏心剪说道:
“苏卿家,你也是三朝老臣了,做事怎也如此不知分寸,这剑,是沈铭那般身份之人能碰的么?他这是在玷污神器!”
而正当开平帝不愿再虚与委蛇,和沈铭多做纠缠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