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童,站在了篝火台的第二层,他们在火焰当中拿着四把金刀,挥舞之中更是使得整个天空的星辰也随之旋动起来。
傩戏的仪式也在方相侍童、十二兽首、黄门子弟的吟唱下来到了高潮剧幕。
在那顶端的第一层上,燃烧的火焰里隐隐出现了一道身影。
“星辰会的丹纳,还有来犯的诸位。”
“今日之后,只要有我在。”
“我的同伴,你们便伤不了。”
柔和的语气透着十足的自信,更是隐隐融合在漫天惊雷声中。
当火焰中的人微微抬手的刹那,一股远远超出在场会员的诅咒气息弥散而出。
“轰隆!”
不落之城的塞恩,幻想深渊的珍妮弗纷纷眉心一跳,看向篝火台最高处的眼神里再无轻视,更多的是一种震惊和忌惮。
却闻。
“当啷!”
青铜铃铛声中,宁丰的身影自火焰里徐徐踏出。
此时此刻的他,红色的麻布马褂外套着一块几乎垂至地面的黑色斗篷。那随风飘动的斗篷上绣满了傩戏的图案,更是镶嵌着代表四大方相侍童的面具铃铛。
悬挂在胸口的金色项圈上,串联着三块分别代表慈悲、神圣、凶煞的傩戏面具。这三块面具在火光的照耀中仿佛有了神韵,投射的目光更是让注视之人纷纷心头一凛。
宁丰站在那里,双眸之内有异光流转,仿佛包含了漫天星河。
“嗖!”
破空声从夜空的流光里骤然一落,不偏不倚的落到宁丰头顶之上,并迅速化作一道傩戏法主头冠。那法主头冠状若红莲,分十二瓣,纷纷绘制着十二兽首的图案。
还有因战斗断裂的拨浪鼓,也在火焰中得到了洗礼。
新生的拨浪鼓上图案依旧,但是原先左右两侧的鼓槌竟是转移到了鼓面的上方,呈三角之势以锁链串联傩面形状的青铜铃铛徐徐而落。
而且在这个拨浪鼓的顶端,更是镶嵌着一块青铜火焰状的徽章,随着宁丰诅咒的催动,那块徽章开始燃烧起一团并非诡篝火的异样火焰。
却见宁丰缓缓举起拨浪鼓,伴随傩面铃铛捶打鼓面,鼓声和铃铛声混合在一起,使得鼓面上方的火焰燃烧出一片琉璃色彩。
随着宁丰步伐轻旋于火环之中,黑色的斗篷沾染着火光撒出漫天火花的刹那,傩戏开腔:
“人有难,傩戏开,配上神面纳福来!”
“绘诸神,画万鬼,五魁七彩登仙台!”
“今日吾从人间来,疾苦成山皆病灾,悲欢离合终不尽,驱邪散疫保太平!”
诗韵如歌,唱词百转,看的星辰会的丹纳莫名的暴躁起来。
“三生大傩?哼!装神弄鬼,给我滚下来!”丹纳暴怒之中朝着篝火台上的宁丰冲了过去。
宁丰轻声一笑,劝住了欲要上前帮忙的同伴们。
他的身后出现了与其着装一模一样的三生大傩,数十米高的身体,依旧是一身三首,佩戴着代表各自情绪的面具。但其气息,和从前已经完全不同。
“三生?”宁丰喃喃一语,眼中波光流转的刹那,一道擎天巨手竟直接破开古城上方的云层,带着几乎要将众人卷飞的狂风,一把抓住了丹纳的身体。
丹纳本来不在意,刚要使用诅咒挣脱这种束缚,却突然被磅礴如海的诅咒硬生生贯入身体。
紧接着,骨头碎裂,血肉消磨,甚至连尚未来得及使用的诡异和诡域,竟是在这一巴掌之中动弹不得。
丹纳的眼神顿时惊恐无比:“等等,我……”
话音未落,大手骤然一紧。
“啪!”
宛若气球破裂的声音回荡在古城之中,也回荡在所有在场会员的心头。
原先还十分猖狂、嚣张的众人,几乎是顷刻间噤若寒蝉。
他们面露惧意地看着从那巨大掌心徐徐溢下的鲜血,一个个不断朝着塞恩和珍妮弗的身后退去。
当然,最为惊恐的还是星辰会。
丹纳是和米莉亚不分伯仲的存在,本体同样是一只从禁区之主中蜕变而出的诡异。
最重要的是,丹纳的实力已经在星辰会内可以排到前五。
这样的实力,对于宁丰来说,竟然就是一巴掌的事情?
这怎么可能!
然而,纵然再如何不信,现实却是血淋淋的摆在眼前。
宁丰抬起的手微微一松,那擎天巨手也为之一松,触目惊心的肉泥还有那些正在复苏的诡异生物,几乎在瞬间就被半空的千盏明灯吞噬的残渣不剩。
“即日起,我非三生大傩,而是……荒古大傩。”宁丰的声音有着温和与空灵,但言语中却又有着毫不掩饰的威胁之意:“我已布置‘傩坛千灯祭’。从此以后,只要我在,我的同伴,你们休想再动其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