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给她,她有时拒绝有时接受,司羽只当她在耍性子,未曾料到她至今还没有走出来。
高淮阳来访的时候谢崇也在,看了全程又听周生辰提起往事,才知道旧日中州疯传的高氏女与周生辰的往日旧情竟然是这么回事,又涉及到了司羽,等回到自己暂时在皇宫的住处时,忍不住和谢辰说起了这件事。
谢辰抚摸着龟甲的手指一顿,眼眸下垂:“不奇怪,公主殿下在西州时就有很多爱慕之人。”他自己也是其中之一。
“是啊。”谢崇感叹一声,又有些疑惑:“殿下是因为誓言不娶妻妾,那公主又是为什么至今尚未成婚啊,这两位都没有后人,我们自然很是忧心啊。”
谢辰也不知道缘由,但对义父的话难得有了反对的意见:“公主殿下只要做自己想做的事就好了,无论她想不想成婚,什么时候成婚,只要她开心就好。”
闻言,谢崇有些微愣,他看见谢辰将手中的龟甲捏得很紧,指尖都有些泛白,蓦然间懂得了他话中深意,既讶异又觉得理所当然,公主殿下那般人品相貌,谁人能不心折。
可公主殿下会看得上他的义子吗?他不敢想是否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只是拍了拍谢辰的肩膀,然后默默的回房间去了。而谢辰仍安静的抚摸着桌上散落的铜钱,一点儿也不在意自己的心思被义父发现,他从来没有掩饰自己对司羽的爱慕,但也不会奢求太多。
有过生命握在别人手中的经历后,刘徽成长了很多,他来找周生辰和司羽聊天的时候已经带上了护卫,也约定了摔杯为号,只是他天性纯善,虽有惊惧担忧,却从来没有想过伤害他们。
“他若是没那么纯善就好了。”司羽在刘徽走后喃喃道。
第二天,有些烦躁的司羽独自一人去了宫里的望楼,站在高处俯视整个皇宫,她今年二十五岁,除去在外的这些年,余下的时光都在这个皇宫里,从呱呱坠地到青葱年少。
而她,此次回中州本来是打算将它收入囊中的。
古往今来,鲜少有名将能得善终,功高震主不是一句虚言,这些年朝堂上的人从来没有信任过周生辰,即使他发了那样的誓言。司羽也不会把自己的命交到别人手上,她发展自己的势力就会是必然,如此双方便有了不可调节的矛盾。
即然如此,司羽便想釜底抽薪,若她成了这天下共主,朝堂和周生辰的矛盾没了,她也不会担心受制于人,这次回中州,若是小皇帝和刘氏宗亲还有戚真真一同设下圈套,那么司羽便会出手夺了这天下。
但刘徽没有,他没有这么做,所以司羽也不能这么做,不单单是因为她于心不忍,更是因为周生辰不会让她这样。
心有烦闷不可与人说,最是让人容易烦躁,司羽也不例外,恰在这时,司羽看到不远处的亭子里谢辰拿着龟甲卜算着什么,便去寻了这位一直很安静的美少年。
司羽的脚步声极轻,但谢辰还是辨认出来了,冲着司羽的方向浅笑:“殿下。”司羽考虑过谢辰不方便行礼,她也不是拘礼之人,便让他见到自己时无需起身行礼,所以谢辰每次听到她来的声音就会这样浅笑着看着她。
“今天又是因为什么而卜卦啊?”司羽坐到谢辰对面,看着桌上的几枚铜钱问道。
“归期,我和义父回西州的日期。”谢辰回答道,手指一枚枚摸过五铢钱上的花纹,神色慢慢变冷,又不敢相信的再摸了摸。
“怎么了?”司羽见他这样很是好奇,“卦象如何啊?”
“卦象显示,没有归期。”谢辰抿着嘴,眉头微皱,他相信自己没有卜错,可为什么是这个卦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