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程流拿着没写好的检讨书离开,不愿意与潘于氏呆在同一处屋子内,那样,会令他窒息。
潘于氏不甘,试图抓住赵程流。
赵程月身形前冲,一下子避开潘于氏的手,大踏步离开,如后面有饿狼在追着他似的。
潘于氏不甘,眼中的温柔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浓厚的不甘。
“不能让任何事情影响阿蓉的名声!绝对不能!”
潘于氏转头就去寻了赵程金。
就潘予蓉的意思里,赵程金对潘于氏有感情,但赵程金对潘于氏的感情次于赵程流。
潘予蓉对潘于氏说:“最好是与赵程流相认之后,再让赵程流带着她一起去寻赵程金,能更顺利的达成相认。”
潘予蓉没想到潘于氏会失败。
潘于氏自己也没想到她会失败,所以她只能孤身一人去寻赵程金。
赵程金难过了,就想借着练武,让自己大脑放空,于是拿着棍子,跟着一群武僧一起练。
武僧们刚提完早上要用的水,现在正在寺庙后面的,靠近山边上的空地处练棍法。
赵程金混在武僧们最后面,跟着一起挥棍。
潘于氏过来时,看见的赵程金是浑汗如雨,身上的衣服早被汗水打湿,整个人如刚被人自水里打捞上来般。
“阿金,”潘于氏柔声唤。
武僧们的锻炼没停,专注得就像没看到潘于氏,没听到潘于氏的声音。
赵程金也想如武僧们般的专注,可被唤时,他还是分了下神,停了手。
潘于氏绕过前面的武僧,走到武僧们的身后,嫌弃的与满身是汗的赵程金拉开距离。
流汗,不可能一点味道也没有。
此时赵程金满身的汗味儿。
“阿金,我有与你说,能重新寻个地儿吗?”潘于氏柔声道。
潘于氏并没意识到,她嫌弃的神色,早已刺痛了赵程金的心。
赵程金想到赵程月,他也好奇,潘于氏会与她说什么!
赵程金走到空地的另外一端,还能看到武僧们锻炼。
潘于氏看了看隔出的距离,知道武僧们该是听不到,她才低语道。
“阿金,娘当初是有苦衷的,你信娘,好不好?”潘于氏低声道。
赵程金眉头打成死结。
“你帮帮娘,好不好?阿蓉也是你小妹啊,”潘于氏急于拿到赵程流嘴里说的“证词原件”。
赵程金不语,示意潘于氏自己说下去。
潘于氏说:“若娘做的事情被暴露出来,会影响你们阿蓉妹妹的名声,你们小妹是无辜的,她什么都不知道,你帮娘把假冯青山、廖学政写的证词原件拿出来,行不行?”
赵程金定定的注视着潘于氏,摇头。
小妹说得对,现在的潘于氏,对他们只有利用,没有感情。
“你……”潘于氏没想到,事情会如此不顺,一时气结。
赵程金不愿与潘于氏多耗,又跑回到空地的中央处,与武僧们继续练。
潘于氏咬紧后槽牙,无奈,她去寻了赵程岁。
赵程岁喜欢算数,听说寺中的妙法僧人懂,他寻到妙法,与妙法学算数。
妙法是寺院管账的,这能力自是不差。
寺院账户内——
“阿岁,你能出来下吗?”
潘于氏面上是欲哭不哭的悲伤之色。
若赵程岁也不帮她,她就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了!
赵程岁见着潘于氏,吓得如兔子般蹦了起来,一下子躲到穿着僧衣,身形高大的妙法身后,露出一点脑袋尖尖儿,疯狂的摇头。
妙法对潘于氏合十念了声佛号,问:“施主有何事?”
潘于氏就盯着躲着她的赵程岁。
“小妹说得对,只要是小妹说的都对!”赵程岁躲在妙法身后,像是和尚念经似的,不停重复、快速、流利的念着这句话。
妙法是出家人,修行二十年,他自认为他早就练得情绪归于平静,大风大浪,他都不会有情绪波动的,可面对赵程岁这样子,他还是忍峻不禁一笑。
“这位女施主,小施主还是孩子,请别吓到他,”妙法说。
潘于氏看看妙法,又看看只露出一角黑发的赵程岁,不甘的握拳,指甲陷入肉里,痛苦的捂着心口。
“阿岁……”
赵程岁一听潘于氏又唤他,他有一种被不干净东西盯上的感觉,又开始念起:“小妹说得对,只要是小妹说的都对!”反复念,像念经似的念。
“女施主,”妙法再次出声,说:“你吓到小施主了。”
潘于氏想到赵程月冷酷的眼神,她去求赵程月,有用吗?!
可想到去救赵程月,潘于氏心中就被不甘情绪淹没。
不过就是被她抛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