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虚空的力量倚靠，人类凭借自我的智慧，在智能系统上能走多远呢？
奎莱德一翘嘴里的烟斗，拯救即将被点燃的胡子，烟草的味道格外醒神：“对方入侵多久了？”
“超过十五分钟了，总监。”
他把烟斗拿下来在桌子上磕了磕：“来不及了，把那个玩意儿放出来吧。”
十五分钟，黄花菜都凉了。就算他们编程写得再快，也比不过对方的入侵速度，索性直接掀桌子，大家都没得玩的情况下反而能保存资料。
“系统程序载入……人格模拟中……实验品G-31-08号为您服务。”
绚烂的空间里冷不丁地响起一个声音，吓得我脚下一滑，差点直挺挺地撞上长矛的顶端。
主系统一直跟随研究院的课题进行机械学习，帮助提高研究效率。是以搭建了多维演算的系统，除却冷冰冰的计算外，它不应该有任何其他的程序指令。
让它进行情感计算，模拟人格进行拟人化，赋予人类意识和思想。该说不说，技术部的人真是一群疯子。
这种亵渎神明权柄的事情，就切切实实地在我眼前发生。虽然祂现在还很弱小，连具体的形状都没有，声音也是毫无起伏的机械音，但依照正常的推进速度，最少十年之内，祂就能真正地成为一个人。
事已至此，不做点什么岂不是对不起技术部的心血。于是我果断地备份了一份记忆，挑了点有用的切下来扔进去。
时间是一道矢量轴，其上有无数个截点。记忆体的“我”不是我，只是一道留在过去的影子。切下过往的一部分并不会对现在的我有什么影响。
记忆这种东西就像存档，可以重复备份，切坏了还可以重来，也不用在乎下手利不利落的问题，反正不是真的对脑子下手，就是存档多了自我认知容易混乱，需要定期清除。
就在我与实验品G-31-08深切交流感情的时候，一直安静的私人账户突然弹出来一条通讯申请。
本来我不想看的，但是这条信息它滴滴滴响个不停，大有我不看立马唱一出小白菜地里黄的架势。
璃月人加班是没有底线的，我再次深刻地认识到了这句话。还有不到一个礼拜就要过年，至东偏偏在这个时候递交了国书。
“远怀旧好，近结新欢……愿两国永为姊妹之邦，携手同济，共建家园。”蓝底黑边，金字赤印一样不缺，的的确确是由冰之女皇加盖过的国书。
携带这份文书而来的是稻妻浮浪人打扮的少年，面容精致不似真人，正是愚人众第六席执行官——散兵。
六、八、九、十一，四位执行官先后在璃月出现，这是打算将璃月当成愚人众第二个据点了吗。
“这的确是吾皇的意志，即便岩之神逝去，至东和璃月的邦交也一如既往。”潘塔罗涅笑着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作为唯一代表发言。
至于为什么是唯一一位，末席太容易被骗，六席……他的嘴怕是会直接让人在群玉阁上打起来。
“冰之神的善意我等已经明晓，不过帝君逝去，如今璃月由七星共同执政。如今海灯节在即，还请诸位大使欢畅佳节，节日过后，我等自然会给出一个令人满意的答复。”凝光将文书留下，决口不提什么时候给准确答复。
十天假也是假，一个月的假也是假，七星什么时候能齐聚开会，还不是我们自己说了算。
我悄悄地打了个哈欠，这里人有些多，他们的心声吵得我脑子疼。
首当其冲的便是末席达达利亚，他心里的声音叫得最响，一会儿是这周的周本要不要给旅行者掉触媒和原胚，一会儿是钟离先生的账单要寄到北国银行……翻来覆去的，吵死了。
潘塔罗涅和凝光的倒是听不太清楚，他们心里千回百转，往往这句还没读完已经跳到几句后了，强行读取只会自讨苦吃。
令人诧异的是那位第六席，他的心里空空荡荡的，除却一开始谈话抱怨了几句，其余的什么都没有，连夸一下群玉阁的想法都没有。
不过，我看向他胸口的位置。人偶没有心，没什么想法也是正常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