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勒悔恨道:“那时大家都有此疑问,皆因听信斥候所言,阳关骑兵尽出,伏击粮道的应是这一千骑,押粮官为求自保,谎报军情!”
“一千北疆军偷袭我匈奴一千健儿,况且我们还有运粮的民夫帮忙,北疆军如何能胜?斥候该死!”耐德略一思索,便想到了不合理之处。
“大人英明,可那日阳关之中确实是骑兵尽出,所以大王子才听信了斥候之言,断定阳关之中仅有守军两千,就连我等也无一人起疑!哎……一招错,满盘皆输啊!我军狂攻阳关之际,三千骑突然杀出,只是几次冲锋,我军便败了,为了护得大王子周全,我等只能……只能忍辱偷生。”讲到此处,泰勒已是哽咽了起来,忍了多时的泪水,终于是从眼眶滑落。
“那李云竟然如此可怕!那两千骑兵定是玉门关所出,这是连环计,先是出玉门关诱敌,再是小山包攻心,火烧军仓,不给大王子退路,最后那两千骑兵一锤定音!他从玉门关走时已算到一切,大王子输得不怨!”说罢,耐德拍了拍泰勒的肩膀,担忧的问道:
“大王子的身体可还好?”
“暂无大碍,只能再受不得刺激了,医者说要静养。”
“那就好。”耐德松了口气,眉宇间的忧色稍微缓解了一些。
他抬头望向远方,心念转动,那李云处处料敌于先,怎会让大王子轻易走脱,想必是要诱我前去,可我与大王子之事却少有人知,他是如何断定,我定然会发兵的?
难道也是那细作所为?这就耐人寻味了,要知道自己与大王子之事,知道的可没几个!
不对,此事应当与细作无关,实乃形势所迫。
是了,此次南下,本就是国内粮草不足所致,我们寸功未建,怎能轻易回去,而且香妃和霜华还在他的手中,香妃倒也罢了,可那霜华可是大汗的掌中宝!即便我与大王子不和,也已骑虎难下,好深的算计啊……
想到此处,耐德无奈道:“那便让大王子在这边静养,由我去帮大王子找回些颜面吧!只是你要受些皮肉苦了!”
“来人!将这贪生怕死之徒给我拖出去,重打三十军棍!”
做戏做全套,你可莫要怪我!
泰勒一听便懂了,出言厉喝道:“耐德,我乃大王子之人,你竟敢唤人来打我,你就不怕大王子震怒吗?”
“败军之将罢了,你是大王子之人?哈哈哈哈,那我还是大汗之人呢,大王子可管不到我的头上来!”
“耐德,你这畜生!种猪!大王子会为我报仇的……”泰勒刚开口,几名士兵便冲上前来,粗鲁地抓起了他的双臂就这么拖着向外走去。
“我改变主意了,五十军棍,给我狠狠的打!”耐德冷冷地命令道。
泰勒的呼喊声渐渐远去,牙帐内只剩下耐德一人。他静静地坐在原地,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过了许久,牙帐内传出耐德的声音:“召集众将前来议事!”
玉门关这几日沸腾了,北疆王大败匈奴,斩首万余!
北疆王大胜的消息如同春风般迅速传遍了玉门关的每个角落,百姓们纷纷涌上街头,脸上洋溢着前所未有的喜色,他们欢呼着北疆王的名字。整个玉门关被大胜的喜悦的气氛笼罩。
那些百姓约了些相熟的坐在一起,拿出家中珍藏许久的佳酿,举杯畅饮,激动的谈论着这场振奋人心的胜利。
老人们坐在门前,眼中闪烁着泪花,口中喃喃道:“多少年了,多少年了啊!终于是胜了一次!”
甚至连那些孩子们也被感染,他们或许不明白此次大胜的意义,但天真无邪的笑容似乎也比平时多了几分。
玉门关一处大宅之内,几名商人聚在一处。
砰!酒盏碎裂,透明的酒液飞溅。
“废物!那哈术就是个废物!”
“是啊,我等如此费尽心机,帮他传递消息,他竟然也能有如此大败!”
“现下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如今匈奴大败,我等回去如何向家主交代?”
“只盼匈奴人能卷土重来,听说伊州还有三万大军驻守,若是那三万大军能来,那李云定然死无葬身之地!”
“三万大军?这玉门关与阳关护卫犄角,只需守住十日,援军便可到达,怕是难了!”
“无妨,军中有咱们的人,到时迟个三五日,别人也说不得什么。”
“果真?哈哈哈,如此甚好,真想看看那李云绝望的神色。”
“坏了,若是那李云知道匈奴大军将至,提前逃回阳关怎么办?”
“我却没有想到此处,哎……看来那李云命不该绝啊!”
气氛瞬间凝固,是啊,李云要是逃回来,还玩个屁啊,都等着回去受罚吧!
“也不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只是……”有人出声道。
”有何妙计,快快讲来,都什么时候了还扭扭捏捏。”众人急切的望向那人,有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