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天牧民?老先生好大的口气,自古以来多少王朝,哪个不是渴望着自己的统治能够天长地久,与日月争辉,希望自己的血脉能传承百世,国祚无穷。可真正能做到的可有?为何!皆因你等读书人趴在这江山社稷,黎民百姓的身上吸血所致!你等自然是吸得饱饱的,可这江山社稷被你等吸没了,黎民百姓被你等吸得活不下去了!”
李云端起酒盏饮了一口接着道:
“历史是一面镜子,前朝的兴衰成败还历历在目,可你等竟能说出顺应天道,代天牧民的狗屁言论,你等有什么可优越的?在本王看来,那些百姓不是畜生,不需要你等放养!他们可比你们聪明得多,也可爱得多。”
“王爷怎可如此,我等读书人天生便比那些泥腿子聪慧,这是天授之才,非是后天所能及的。”有人反驳道。
“王爷此言差矣。”李云的话并未对老者产生什么影响,他继续道:“众所周知,世间一切皆有天数,王朝的兴衰成败,可与我读书人无关,王爷说我等读书人在吸血,却是有些以偏概全了,难道这世间有几个佞臣,天下的臣子便都是不忠了吗?”
“王爷如此偏激,实在令人痛心。”有人叹了口气道:“老夫不否认这读书人中有人在吸食江山社稷的血液,但绝大部分还是好的,哪至于像王爷所说的那般不堪。”
“你等可知这偌大的北疆,人口几何?耕地几何?”李云淡淡道。
“这有何难?我北疆共有四十余万户,两百二十余万人口,耕地四十余万顷。”有人对这方面比较了解,李云才刚问完,那人便回道。
“老先生博闻广记,本王佩服,那你可知在四十余万顷有多少在百姓手中吗?”李云看着那人,继续问道。
“这……这个……”
那人有些支支吾吾,不是他不知道,实在是难以启齿。
“老先生不答,那本王便帮你答了,我北疆百姓只有八万余顷……八万余顷!”李云的声音中透着一股子愤怒,接着道:“谁能告诉本王,剩下的那些去了何处?”
见众人低头不答,李云起身,从案几后走出,向着几人道:
“你等读书人拿了这北疆八成的田地,还大都是良田,可你等的徭役免了,赋税也大都是意思一下,你等还有脸说自己不是吸血虫?还敢大言不惭的说什么顺应天命,代天牧民?也敢在本王面前大谈风骨?”
“那些百姓有口吃的饿不死便行,要那么多地作甚?我等却是不同,做学问要钱,门迎差使要钱,莫非王爷想让我等一边讨饭,一边做学问吗?”
有人被李云的话刺痛,讲出了心里话。
也是绝大部分读书人的心里话。
“你们将那些百姓看做了什么?牲口?畜生?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
李云怒了,指着那人的鼻子大声质问。
“王爷,那些百姓愚钝,只有一膀子力气,若是让他们吃饱了,这天下会乱的!”
有人顾左右而言他,想要转移话题。
“既然你们觉得百姓愚钝,那你们可敢与本王赌上一赌?”李云俯身逼视着那人道。
“王爷此言却是把老夫问糊涂了,不知王爷想赌什么?”那人被李云看的头皮发麻,转头避开李云视线,拱手道。
“本王这里有些八到十三岁的幼童,大约七十余人,你们回去也可选些好苗子,咱们便比一比谁教出的学生更好些,可敢吗?”李云扫视着众人道。
“王爷确是有些欺负人了,以王爷在这北疆的权柄,这北疆的大儒若是都被王爷请了去,我等怕是还没比就已经输了。“
他害怕李云利用权势,将这北疆的大儒一扫而空,弄去他那书院教书,故意激将道。
“本王便用这刚刚招募来的八人,加上本王算是九人吧,你们要请多少先生,还请随意。”
李云颇有些北疆的读书人一个能打的都没有,在座的各位也都是垃圾的意思。
那人一听,心中却是一喜,暗道李云中计了,得意道:“不知这期限是多久?赌注又是什么?”
“期限便定为五年吧,至于赌注……难道诸位忘了今日来此的目的?”李云笑看着众人接着道:“若是本王输了,便当众认错,日后再也不提女子做先生之事,如何?”
“此话当真?王爷可别忘了,王爷这里虽说是九人,可有三人却是女子,其中一人更是烟花巷柳之地所出,到时若是败了,可莫要说我等胜之不武!”
有人怕李云到时借此耍赖,出言道。
“你等放心便是,本王玩得起!”
李云有些好笑,这些人不会真以为赢定了吧?
“好!我等这便回去准备,告辞。”为首的老者起身拱手道。
说罢,转身向外走去,其余人见状,纷纷起身跟在那老者身后。
“诸位且慢!”
李云叫住了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