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宴浔说话不客气。
“明朗,我之前给你面子,完全看在我们之前一块长大的情分上,若不是你做的事情,我不会让你好过。”
他走到江弄月身边,用睥睨轻蔑的目光看着他。
像是在看一条哈巴狗。
“我给过你机会的,回去问问你爷爷,你要能接受,我也能勉为其难放过你。”
傅宴浔轻笑,手捏着江弄月的手腕,她的手腕很细,他两根手指圈住都有多。
“当然,选择权在你手上,你要是不同意,那就等和我还有陆远斗吧。”
他故作可惜,“只是现在明家的状况,也是不知道,能不能撑过去了。”
傅宴浔这人就是这样,永远都是用着最轻描淡写的语气,说着是薄情心狠的话。
明朗自知,即便是没有今天发生的,他一人之力也是无法撼动傅宴浔。
不说他身后的傅家和中融。
如今还有一个陆远,更是没有胜算。
他只能转身离开,气得牙痒痒。
也没有办法,毕竟,只要傅宴浔乐意,无数人愿意为他效劳。
江弄月的手被他牵着,“没事吧?”
“没事,我刚开口讲话,你就到了。”
傅宴浔顺手拿过她的手提包,里面还挺重的,各种杂七杂八的东西。
之前在M国,他有次去接她下课,还问过她包里放着什么?
她说只要是女孩子包里的东西,都是有用的,别管就是。
两人走进电梯,“你刚才不说要十五分钟才到么?”
“绕小道来的,想你想得受不了了。”
他说着还蹭她的肩膀,闹得江弄月浑身不自在。
这个狗男人,自从她答应求婚之后,人就开始飘了。
有种不顾人死活的娇软感?
不像是之前那个出手一定见血的傅宴浔了……
“正常点,你这样我真的会害怕。”
电梯下到一层,两人走到车前,傅宴浔给她打开副驾驶车门。
江弄月这才发现,他又换车了。
傅宴浔探过身子,从后排拿出一袋子递给江弄月,“刚才来路上买的,味道应该还行。”
江弄月看着袋子,蓦地笑了。
清甜的笑容,晃了他的眼,他声音低哑,“笑什么?”
她插入吸管,猛地吸了一口,然后才缓缓说:“我笑你呢。”
他发动车子驶入主道,“我有什么好笑的?”
车子开到红绿灯路口就开始无法行驶了,北城的晚高峰,能堵到人在车上发疯。
西边的残阳渐渐消退,路边的路灯开始一盏一盏接连亮起。
就好似收到指示,要来接替夕阳,为人间的行人,继续点亮。
“阿浔,你越来越回到之前我们刚恋爱那会了。”
江弄月把牛奶递到他嘴边,他顺势吸了一口。
总有恍惚的感觉,他们还在热恋。
但其实,他们早就过了那个年纪了。
年少憧憬的感情,是细水长流,莫过于是现在。
傅宴浔一只手搭在方向盘,另一只手握着她的手。
他的嘴边漾出一声轻喃,“和以前一样不好吗?”
感情不就是那样么?
“没有好与不好,只是有种一样的感觉。”
江弄月说不上来的感觉。
他却说:“只要人还是我们彼此就足够了。”
江弄月看着他,窗外的夕阳最后的光辉,洒落在他的脸上。
让他原本硬朗的线条柔化不少,眉眼中多了几分专属她的温柔。
自从傅宴浔约谈徐家,徐家也是隐隐约约感觉到,这次不是合作那么简单。
徐家是块难啃的硬骨头。
从商多年是真,混黑多年更是真。
只要简单查一下,立马就能知道。
傅宴浔高调宠爱的女朋友,和他们家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小公主最近看上的男生关系。
合着不是想要给徐家生意做,是想要让徐家,不再支持江暮年。
徐家对此暂时没法做出行动。
一方面,是现在小公主对于江暮年很喜欢,他们这一辈就一个孩子,不能让她不高兴。
一方面,是傅宴浔目前给出的好处,对于不到穷途末路的徐家,不算是很大诱惑力。
一方面,是江暮年或许还有能利用的用处,即便是小三的孩子,也是江弄月亲生弟弟。
血缘这种东西,是最难割舍。
徐家庄园。
徐家现在当家徐赫北喊来徐栩栩。
徐栩栩被娇惯惯了,对谁都是那副死样子,不把人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