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相虞现在眼中看不到其他,上去就问夏绾:“你没事吧?”
夏绾摇摇头:“没事。”
随后目光落在一旁的男人身上:“但是他没救了。”
“有人想杀人灭口,这是他的命。”
周相虞心有余悸的抓着夏绾的手:“我们今天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人死就死了吧。”
话才说完,他目光一顿,注意到夏绾脸上一道细小的伤口。
随即心疼的轻轻碰了下她脸颊:“受伤了。”
夏绾满不在乎道:“没事,一点小擦伤。”
“疼吗?”
“不疼。”
见他皱着眉,夏绾又笑着道:“真的不疼。”
“伤口变黑了。”他紧张的不行:“飞针有毒。”
夏绾还是不甚在意的样子:“没事,这点毒对我来说算不了什么,自己会好的。”
于太诚正得意呢,冷不丁的旁边一道眼神看过来,他脸上的笑意瞬间僵住。
周相虞眼神如冰,看着于太诚,恨不能把人大卸八块。
于太诚假意关心:“太子妃没事吧?”
周相虞揽着夏绾,对围观的百姓道:“妄图给灾民下毒污蔑太子妃的罪犯已经伏法,不过幕后主使一事本宫还会继续调查,一旦证据确凿,无论其身份职位,一律格杀勿论!”
这话其实是说给于太诚听的。
但他不以为意,周相虞在蓬莱无权无势的,自己背后却有楚王相助,怕什么?
王嚣已经被百姓围殴打的半死不活,夏绾打眼一看也没有救的必要了,这么冷的天,没人管他,他活不过今晚。
剩下的那些人也明白了下毒一事是有人故意污蔑夏绾,便也不再说什么了。
就是于太诚嚣张的样子看的周相虞手痒痒。
“对了,于将军昨天不是放出消息说要施粥赈济灾民吗?正好,太子妃现在受伤了,施粥的事就交给你吧,于将军应该不会让本宫失望吧?”
于太诚脸色突变:“殿下,末将先前已经说过了,家中家产尽数被盗,现实实在是拿不出粮食来赈济灾民啊。”
“拿不出粮食所以就不做了吗?你好歹是个将军,保护一方也算是一方父母官,说出的话怎么能不作数呢?”
夏绾受伤,虽然只是一道细小的伤口,但是他心里的火大,不找个人出出气难消他心头之恨。
于太诚为难道:“可是末将实在是拿不出东西来赈济灾民啊!”
“本宫就不信了,什么样的贼有这么大的本事敢去你将军府偷东西,还把你的将军府搬空了?你是觉得本宫特别好骗是吗?”
“末将所言句句属实,不敢欺骗殿下。”
“行了,你不必多说,你自愿献出全部家产施粥赈济灾民的事本宫会如实向陛下禀报,若是你拿不出粮食那可就是欺君之罪了。”
周相虞咬牙冷笑:“欺君之罪当满门抄斩,你不会不清楚吧?”
于太诚这是第一次接触周相虞,之前并不清楚周相虞的手段。
现在意识到他不好惹的时候已经晚了。
他如果坚持说将军府被偷了拿不出粮食来赈济灾民,那传到皇帝耳朵里就是他这个做将军的无能,连一个小小的贼人都抓不住,怎么能指望他震慑边关?
朝廷最不需要的就是一个无能的将军,到那时他肯定会被革职。
可被偷是事实,现在家中空空荡荡,要是拿不出粮食,欺君之罪压下来他也无力承受。
周相虞给他布的是个死局,不管他怎么走等待他的都是万丈深渊。
当然,他本来就是该死的。
周相虞才不会管他如何,当下便向围观的灾民宣布:“明日开始,于将军会在将军府门前设粥棚,不但保证每个人都能吃到饭,还能保证每个人都有肉吃,还不谢谢于将军。”
于太诚想死的心都有了:“殿下……”
但灾民已经齐声贺道:“多谢将军!”
周相虞赏他个冷眼:“于将军可别让百姓失望,别让陛下失望啊!”
于太诚已经被周相虞架的下不来了,除了接受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夏绾拽拽周相虞的袖子对他出了个大拇指:“干得漂亮啊!”
可周相虞却完全笑不出来,余下的烂摊子交给哨卫处理,他带着夏绾回到了房间。
一进门就迫不及待的问:“我也不懂,你这脸上该上点什么药?”
夏绾摸了摸脸颊:“你说脸啊,不用管,它自己会好的。”
周相虞默默盯着她:“飞针有毒也没事?”
“我要说我百毒不侵你信吗?”
在外面的时候,周相虞还以为夏绾是安慰他才说没事。
但是看她这么轻松,大约是真没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