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大叔好奇,问:“这些糖是做什么?”
沈惊语笑道:“劳烦宋大叔说事儿的时候将糖块分给乡亲们,让他们也沾沾喜气!大家都甜甜嘴,说不定阿朗这童生就考上了呢。”
宋大叔一听便明白了,心底忍不住称赞沈惊语,果然是个周全人。
也只有这样的周全人,才能将日子越过越红火。
“放心吧沈娘子,我知道了,一定把这件事办得妥妥当当的。”
宋大叔答应一声,收起糖块,开始挨家挨户地告知。
村里人虽说不待见丰长明,但对读书人还是相当尊崇的。
听说桑朗要用马车考科举,村里众人全都没有一丝结巴,爽快地应了。
就连平素最难相处的苏婆子和苏老汉也都没找茬,安安分分收起了糖块儿。
苏老汉回到家里,将糖块放回碗柜上去。
苏婆子眼巴巴地看了看,忍不住咂咂嘴:“哎,这糖一看就是好东西,要是能吃两口多好?”
“你想吃糖?你也不撒泡尿当镜子,看看自己配不配!”苏老汉不屑地啐了一口,“就这年景,能吃饱就已经不错了!”
苏婆子一愣,有些不甘心地道:“可是,俺昨儿个也没吃饱呀。”
苏老汉不屑:“你为了偷懒,让两个贼书生帮咱家里的忙,足足毁了大半年的年成!你还想吃饱?我呸,不要脸。”
苏婆子早习惯了挨骂,窝窝囊囊地缩到一旁不说话了。
苏老汉骂骂咧咧进了里间。
苏婆子独个儿委屈了一阵,想想丰长明,忽然气不打一处来。
“还读圣贤书呢?我呸!要我老婆子说啊,他就是个狗东西!”苏婆子往地上啐了一口,“自己在村里遭人嫌弃还不够,还愣是要回头来坑咱们一把,什么狗东西!”
她情绪不好,声音越来越大。
苏老汉阴沉的声音从门里传来:“闭嘴!还嫌不够丢人不成?”
苏婆子吓了一跳,不说话了。
沉默了一阵,她想想丰长明的事情,心里越发的痒。
就丰长明这性子,必不可能吃一遭亏便学乖了!接下来,他怕是还要继续做点什么不该做的……
这段日子她没少得罪沈惊语,原以为只是顺便踩一脚烂泥塘里的人罢了,却没想到沈惊语的日子过得越来越有声有色,或许还是跟在那个沈氏身边,才能过上点好日子。
既然沈氏也深深厌恶着丰长明,那她是不是可以想个法子,拿丰长明当垫脚石?
苏婆子越想,这心思就越活泛。
她眼珠子鬼精鬼精地一转,打算去打探打探丰长明那边的消息。
这边苏婆子的事情先按下不提。
另一边,丰长明在街上看见宋大叔发着喜糖,到处说明天没法进镇子的事情。
丰长明一听,顿时就急了。
他原本还想着明天去镇上问有钱的同学家里打打秋风,却没想到这个机会就这么断了,这怎么成?
“宋大叔!宋大叔稍等。”
丰长明连忙挤开人群,来到宋大叔身边陪着笑脸。
“哦,是丰书生啊!”宋大叔看了丰长明一眼,眼神不冷不热的,“你来做什么。”
丰长明轻咳了声:“我来请教宋大叔,明日能不能带我去一趟九里坡?”
宋大叔一听这话,顿时上下打量了丰长明好几眼:“你有什么事?”
丰长明含糊道:“急事,自然是急事。”
宋大叔一听就知道,这未必是丰长明真有什么急事,但肯定是他不想告诉自己实话。
宋大叔不由冷笑起来,若是换了别人,他或许还真就去问问沈惊语,能不能通融一二了。
但,丰长明绝不可能让他如此!
且不说丰长明早就将沈惊语得罪得死死的,就说丰长明这人品……宋大叔可不想帮了他一把,随后还被他给反咬一口。
“急事儿啊?急事儿的话,你就明天四更天起身,穿双耐磨的草鞋,再拿点干粮吧!”宋大叔轻飘飘地道,“叔也只能帮你道这儿了。”
丰长明一愣,有些傻眼:“这,宋大叔,您打算四更天送我?可我一向习惯了五更过后才起身……”让他早起,这不是要了他的命么!
宋大叔冷笑连连:“谁说我要送你了?我是让你自己走路去九里坡上,你连这都听不懂?”
丰长明懵了。
宋大叔一扭头就要走。
丰长明连忙拉住他:“宋大叔,您不能如此啊!咱们都是乡里乡亲的,这么多年的邻居情分,您怎么能……再说了,小可不才,好歹也是个读书人,还有谁的事情能比我的还重要?”
见丰长明这么理直气壮的不要脸,宋大叔气得翻了个白眼。
“丰长明,你还真拿自己当盘菜了?既然你这么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