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屠王子看向丰长明,对这个答案多少有点不满意:“没钱?这帮穷酸,真就穷到了这个地步?”
丰长明心头微哂,这就算是穷了?如果自给自足都是穷,那达汗族这样不劫掠就无法活命的部落又算什么:“前几日我带着殿下在山上四处游走的时候,您应当已经注意到了,山下有间红砖小院。”
“嗯……”休屠王子想想,发现还真有这么回事,点了头,“不错,确实如此。”
“这红砖小院,就是村里首屈一指的富户住着的地方!”丰长明告诉休屠王子,信誓旦旦地道,“村里只有她家是最富裕的人家,但……就算是她家,恐怕也就只有个一千两银子以内。”
看见休屠王子失望的脸色,丰长明清了清嗓子,又道:“可是,那户人家的女子十分美貌。”
“哦?”休屠王子一听,兴趣顿时就来了,“那女子,有多美貌?”
丰长明识趣地凑过去,笑得异常猥琐:“那女子啊,嘿嘿,我见过!长得比镇上红楼的花魁娘子都好看!”
休屠王子捋了捋胡子,眼里有了火。
他虚伪地咳嗽一声:“那女子美貌不美貌的,本王子倒是不在乎!只是她家汉子杀了本王子的父亲,按照草原上的规矩,本王子不能坐视不理,必须要杀了她的汉子、报了血仇才行!嗯,正是这般。”
丰长明呵呵一笑,心里全都清楚,嘴上倒是逢迎得利索:“王子殿下智勇双全,仁义无比,我心里是十分佩服的。”
休屠王子一阵得意,呵呵大笑起来,笑得放肆。
天色渐晚。
晒谷场的乡勇结束了训练,一半人去吃饭,另一半继续把守着场地。
苏里正带了一篮子吃的在旁边巴巴等了好半晌,好不容易等到训练告一段落,赶紧过来找贺宴城:“贺郎君啊。”
贺宴城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回头平静地看着苏里正:“苏老丈,有事请讲。”
“贺郎君,您看这……”苏里正斟酌了许久言语,才支支吾吾地道,“咱村子,会不会真遇见啥事儿啊?”
贺宴城淡然看着苏里正:“这件事,我也不敢说。”
苏里正怔了下,长长地叹了口气:“哎,也是。”
“只是不论如何,我总会尽一切力来维护村子的。”贺宴城顿了顿,“而且,正面对上、硬碰硬,这是最坏的可能性。”
苏里正问:“那,好一点的可能呢?”
贺宴城坦然地道:“好一点的可能,那就是达汗族人进村之后,立刻被剿灭了。”
苏里正想了想觉得也是,再想了想还是觉得有点心惊肉跳:“那,他们会不会不打这里,直接就……走了?”
贺宴城摇头:“那倒是不会。”
“这……哎。”
苏里正有点傻眼,愣了下长叹一声。
贺宴城平静地看着苏里正,没说话。
对他来说这事儿本来就已经板上钉钉了,没什么可讨论的。
苏里正也知道自己现在只有接受现实的份儿,沉默了好半天也就摆了摆手,接受了这个现实:“也罢,那一切就都要仰赖贺郎君了。”
贺宴城平静地点头:“好说,自然。”
苏里正拉着贺宴城的手说了半晌,唠唠叨叨,毫无波澜。
贺宴城一直平静以对,从头到尾连脸色都少有变化。
他这么一张木头脸,苏里正心情反而平静了不少,叹了口气:“哎……但愿一切事情都能如贺郎君所说,顺顺利利,平平安安!咱靠山村最近也确实是遇见了太多太多的危难,不能再起波澜了。”
贺宴城颔首:“的确如此。”
苏里正背着手走了。
贺宴城一直训练到夕阳西下,才肯放另一班人去吃饭,自己也回家暂且休息了片刻。
傍晚时分,乡勇换班。
休屠王子在山上远远看过去,看见了一帮子换班的大男人,一个个手里还拿着哨棒、大刀,甚至连拿狩猎铁叉的都有。
他皱了皱眉:“好端端的,这小破村子里怎么多了一群全副武装的大男人?”
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啊!
“王子,是不是他们发现了咱们的计划?”休屠身边的侍从有点忧心忡忡,看了看休屠又看了看靠山村那边,欲言又止的样子,“这……如若他们当真要和咱们硬碰硬,咱们怕也不好对付。”
没等休屠王子说什么,丰长明脸色已经先冷了下来:“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说,休屠王子这一次去靠山村会输给他们这群人了?”
“你说啥?”侍从吓了一跳,不悦地瞪着丰长明,“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你这个凉国狗不要在这里挑唆我和王子殿下之间的关系。”
“我挑唆?哼,我看分明就是你胆小如鼠,我再不点拨几句,你就要耽误了王子殿下的大事!”丰长明咄咄逼人地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