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宴城有点忍不住了:“倒也不是非要说这个。”
“啊?”沈惊语茫然,“不说这个说什么。”
“说说你自己。”贺宴城盯着沈惊语,“你自己,接下来难道就没有什么安排吗?”
她自己接下来……沈惊语按照贺宴城的话老老实实想了想,认认真真想了想,然后摇头:“还真没有。”
贺宴城皱眉:“怎么会没有?”
“我能有什么安排?”沈惊语也很无奈,“我在京城是怎么出嫁的,出嫁之前又是个什么局面,你该不会不知道吧?既然如此,我还有什么必要回娘家不成?不回娘家,我回京城还有什么可特殊安排的,无非就是租一处院子住下、平平淡淡过日子罢了,你现在这个位置就已经足够惹眼的了,我总不可能再去做点更惹眼的事情,让所有人都盯着咱们。”
这话……倒也有点道理。
只是贺宴城想了想,多少还是觉得有点不痛快。
看贺宴城不说话了,沈惊语就在旁边眯着眼睛开始迷迷糊糊。
眼看着就要睡着,贺宴城忽然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沈惊语,我总觉得,你似乎是只想过日子。”
沈惊语从迷瞪边缘被一把拉了回来,很无奈地问了声:“啊?什么意思。”
“你与我在一起的时候,好像除了过日子之外,从来都没有想过其他的事情。”贺宴城认真地看着她,“你难道真没想过别的?”
“……”沈惊语很纳闷,“那你觉得,我应该想什么别的?”
贺宴城一愣,不说话了。
沈惊语打了个哈欠:“愿意多想过日子,那说明我心思都放在好好活着上了,这有什么不好的?有些人娶了个媳妇不想着过日子,他们才要发愁呢,你发什么愁?睡了睡了。”
沈惊语说睡就睡,真睡了。
贺宴城却耿耿于怀,睁着眼睛到天亮。
这一宿果然起了风,风还不小,风沙顺着马车帘子往里钻,等沈惊语睡醒了,看见旁边的桑朗等人顿时吓了一跳:“怎么都灰头土脸的?”
桑朗和桑婉儿也被沈惊语的声音给惊醒了。
桑朗刚要揉揉眼睛,就被沈惊语给制止了:“别揉眼睛!仔细眼里揉进沙子去。”
桑朗一愣:“沈姐姐?”
沈惊语伸手帮桑朗掸掉了身上的沙子,又帮桑婉儿掸了掸。
“惊语,你这是……”桑婉儿满脸的纳闷,刚要问一句便感觉自己嘴里都是沙子,她昨天晚上张着嘴睡觉,这会儿一阵恶心,“呸呸!呸,这什么东西啊。”
“那是沙子。”沈惊语叹气,“身上都是沙子,脏死了,趁着外头风停了快去抖抖。”
桑婉儿和桑朗赶紧下了车去抖沙子。
沈惊语先处理了自己身上的沙子,随后又将马车上的垫子褥子等物都拿下了马车,清理干净才重新放上车。
桑婉儿还是没想明白:“惊语,昨天晚上到底怎么了?”
沈惊语想了想,“其实——”
“没什么,刮风罢了。”贺宴城淡淡开口,“而且昨天的风只是一个开始,若是不出意外,接下来一段时间,这样的风还且会持续一会。”
桑婉儿听得一惊:“这风,居然如此厉害?”
贺宴城微微颔首。
桑婉儿皱了皱眉,多少有点忧心忡忡:“那,乡亲们的收成怕是要有问题了。”
沈惊语叹了口气:“收成已经是今年秋天的事情,这两天还是先回家吧,要不,我怕又在路上赶上风沙,再被风沙给截了多不好。”
“也成。”
桑婉儿点点头,跟沈惊语一起上了车。
接下来两日贺宴城赶车的速度加快了不少,平时要三五天的车程,如今只花了两天多点就到了靠山村附近。
沈惊语回到靠山村的那天,好巧不巧就是魏掌柜来的那日。
魏掌柜来的时候大张旗鼓,大动干戈,恨不得雇个鼓吹队敲锣打鼓地往靠山村来。
这么大的动静,差不多把靠山村男女老少都叫来了。
苏里正当然也听说了这事儿,不清不楚地来到魏掌柜跟前,态度很客气:“客商是要来收购什么东西的?咱村里没啥特产,您可能是要白跑一趟了。”
魏掌柜呵呵一笑:“您可别这么妄自菲薄!我确实是来收特产的,不过这特产您村里可不是没有,而是大大的有,有不少!”
“啊?”苏里正一愣,“什么特产?”
魏掌柜眯起眼睛:“我说的特产,就是——辣椒!”
辣椒?
苏里正一愣,脸色顿时就没那么好看了。
他一下子就想起齐大娘来,语气也没那么客气了,问魏掌柜:“客商是从什么地方知道辣椒的?这东西,可不轻易往外传呐!”
魏掌柜呵呵一笑:“世界上没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