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见看着面前的沈培,她像是终于有了些精神。她看向沈培,道:“谢谢。不过不用了。”
林初见说完,低头继续看着屏幕里的亲密夫妻道。
“胡与谦是我的师兄,我要是想做电影摄影,会直接和他说的。”
沈培:“……”
拍摄结束后,林初见像往常一样回了家。
家门一开,家里空空荡荡。林初见走进去,到了冰箱跟前,拿了两罐啤酒。拿了啤酒,她没有去落地窗前的沙发,而是去了昨天她睡了一晚的餐桌旁。
到了餐桌旁,林初见跳坐了上去。坐上去后,她打开啤酒,猛灌了一口。
冰凉的啤酒像白开水一样从舌尖划过喉腔,只有在落入胃里,带来一阵阵痉挛的刺激感时,才能让林初见感觉到这是啤酒。
坐在餐桌上,林初见喝完了一罐啤酒,又打开了另外一罐。灌了半罐啤酒后,林初见躺在了餐桌上。
林初见躺下的动作不小,后脑“咣”得一声落在了餐桌上。实木桌面和后脑碰撞发出一阵沉闷的声响,林初见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样,仰头望着餐厅上方的吊灯发呆。
她发了一会儿呆后,转过身,侧躺在了餐桌上。
身体一侧躺,林初见的脸颊贴在了桌面上,在贴到桌面的那一刻,林初见闻到了熟悉的,单薄的松木香。
林初见像是上瘾一样,身体蜷缩起来,将脸埋在了餐桌上。
桌子上的那点松木的味道,像是氧气瓶中的氧气,被她大口的吸干了。这种味道变得很弱,带给她的抚慰感也很弱。
这张餐桌好像没什么作用了。
林初见睁开眼,重重地呼了一口气。
她对这张餐桌的感觉就像是酗酒吸烟一样,若是长此以往,她的阙值会提高,它们带给她的刺激会变浅。而她像个瘾君子一样,根本戒断不了。
她为什么喜欢这张餐桌?
因为这张餐桌上有松木的香气,这种木头的香气,让她想到了温怀瑾身上的味道。而她戒断不了对这张桌子味道的迷恋,也代表了她戒断不了对温怀瑾的依赖。
林初见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
下午四点半,诊疗完了一位病人,温怀瑾从座位上站起来,去开了一下诊疗室的窗户。
九月底,a市也入了秋,窗户打开,外面秋风吹入,带了一些干燥和萧瑟。打开窗户,温怀瑾回到办公桌前,在他要坐回座位上时,外面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进。”温怀瑾应了一声。
在他应完声后,诊疗室门上的敲门声停下了。敲门声停下,门却并没有立刻打开。温怀瑾等了一会儿,没人进来,他眸光微抬,看向了门口。
门外,林初见推门走了进来。
林初见皱紧眉头,走进了温怀瑾的诊疗室。
门被她推开,和正对着的窗口空气正好对流,风吹在她的耳畔,将她的头发都吹乱了些。林初见抬手胡乱捋了捋自己耳边杂乱的头发,而后,抬眸看向了温怀瑾。
温怀瑾穿着医生制服,像是一棵雪中的白桦,挺拔地站在办公桌前。他目光平静地看着她,面对他的到来,他神情没什么变化,甚至没有开口说话。
她和温怀瑾有两天不见面了,她也两天没有被温怀瑾这样看着了。再次被温怀瑾注视着,林初见像是久违地晒到了日光。日光柔软,但却让她不习惯,甚至带给了她一些手足无措地烦躁。
“你不是说要给我介绍新的心理医生吗?”林初见在这种烦躁中,表明了自己的来意。
她不是来找温怀瑾的,她是来找温怀瑾介绍给她的心理医生的。只是当时温怀瑾只说介绍了新医生给她,她不知道那个新医生是谁,所以她只能先过来找温怀瑾。
林初见话音一落,温怀瑾平静的目光像是被落水轻点,起了一丝波澜。林初见在说完后,抬眸看向他,他平静地与她对视着。
“你现在要见?”温怀瑾问。
“不然呢?”林初见道。
废话,她都过来了,当然现在要见。
林初见是过来了,可是她是拧巴着过来的。她浑身逆鳞,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短箭。对于她的反叛,温怀瑾神情平淡,他看了林初见一会儿,道:“我问一下。”
说完,温怀瑾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
诊疗室的门没关,窗户也开着,林初见站在门口,抬眸看向了打电话的温怀瑾。她能看到温怀瑾,能感受到风,能闻到诊疗室里消毒水和冷杉混合的味道。
但是她像是听不到声音。温怀瑾就在诊疗室里打电话,她听不到他在说什么,只能看到他的薄唇在动,唇下是洁白整齐的牙齿。
人在失去另外一个感官的时候,其他的感官会更为敏感。林初见观察着打电话的温怀瑾,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感觉温怀瑾比着两天前更为清瘦了些。
但是林初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