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见越过了她问的那个问题，但是越过之后的话，是在肯定了那个问题答案之后的延展和替她母亲的解释。
她察觉到了母亲对她的精神控制，可她不认为是母亲的错误，她觉得是母亲爱她的方式的错误。
林初见在替母亲开脱，孙华年依旧静静地听着，在林初见说完后，孙华年收回目光，道“你可以去问问她。”
孙华年说完，林初见眸光抬起，看向了她。
“不要问是否精神控制你。你只要回想一下过去的事情，你有所怀疑的事情，问问她为什么要这样做，你的答案就比现在要清晰得多。”孙华年道。
孙华年说完，林初见的眉头紧紧拧了起来。
她像是陷入了一场新的战斗。要去推翻自己二十二年最爱自己的人对她的爱，还有承认这个世界上最爱自己的人原来不爱自己，都是非常痛苦的事情。
但是林初见必须去做。
“我并不是想让你和你母亲对峙决裂，只是想让你把你的心理问题理清。你要是不理清，那么你就还处于漩涡内。这个漩涡是你母亲为你搭建的，你现在因为你对她的爱，和她对你爱在犹豫要不要跳出来。”
“你必须要跳出来。初见，跳出来后，那个漩涡才会终止，你才能从漩涡外看到里面的漩涡眼。找到漩涡眼，漩涡就散了，你也就好了。”
林初见的诊疗结束了。
这次的诊疗相比上次来说，林初见并不是那么冰冷沉重了，她状态要好很多。上次孙华年问的那个问题，有点颠覆的感觉。这种感觉像是她站在一个平面上，被整个翻了个个，那种失重感让她一下子蒙圈。
而经过两天的思考，她个人也有了倾向性，她其实是倾向于现在站的这边的。站在这边后，还有新的问题要处理，但是没有刚开始那种颠覆感了，只不过比较累罢了。
林初见从孙华年的诊疗室出来，出来就碰到了站在门口的温怀瑾。林初见原本想着事情的脑子，在看到温怀瑾之后顿了那么一下。而温怀瑾也在她出来后，站在了她的面前。
“你怎么在这儿？”林初见问。
现在才五点，他不好好上班，来同事诊疗室门口听墙角吗？
被林初见这么问着，温怀瑾平静地看着她，道。
“散步。”
林初见“……”
“你没有病人吗？”
“没有。有个病人刚诊疗结束了。”温怀瑾说完，问道“你的呢？”
“也结束了。”林初见道。
听林初见说她的诊疗结束，温怀瑾道“要不要去我那坐坐？”
两人下班反正也要一起回家，她在外而等也是等。
“走。”
林初见答应，两人一起朝着温怀瑾的诊疗室走。在走廊走着的时候，林出头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你下面没有病人了吗？”
“嗯。”温怀瑾应了一声。
林初见看了他一眼，温怀瑾对上她的目光，林初见眼睛里闪过了一丝精光。
“那不如我们”
“不能早退。”
林初见“……”
林初见收起表情，翻了个白眼回过了头去。不能就不能，要不说正式工作和他们这种自由职业者还是不能比的。林初见想上班就上班，想下班就下班，多劳多得，少劳也饿不死。温怀瑾就不行了，他就算完成了工作，他还得在这里蹲着。
林初见一边腹诽着温怀瑾的工作性质，一边跟着他来到了他的诊疗室。许久不来温怀瑾的诊疗室，林初见对这里依旧熟悉如往昔。进去后，林初见拉开拉帘，直接在躺椅上躺下了。
温怀瑾就跟在她的身后，见她躺下后，也回到了他的座位前坐下了。他桌子上还摊着一些资料，坐下后，温怀瑾就开始整理资料。
两人已经不是一开始那种对立又陌生的关系了，林初见在躺椅上躺下后，拉帘也没有拉上。她侧躺在躺椅上，望着温怀瑾有些失神。温怀瑾发现她的目光，回过了头来，两人目光一对，对视了有那么两三秒后。
林初见将眼睛移开了。
和温怀瑾对视上的林初见脸红心跳。
刚才林初见躺下后，脑子里就又开始想孙华年给她的提议，孙华年让她打电话给母亲，从和母亲的交流中，确定她对待她的方式。
林初见现在有三个问题，一是电话打不打，二是电话打了该怎么说，三是打完之后她和母亲会如何。
被这么三个问题缠着，林初见脑子都想炸了，眼睛也不知道看哪儿去了，等和温怀瑾对视了不知道多久后，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在看温怀瑾。
她看温怀瑾干嘛？温怀瑾又不帮她。
林初见原本还只是愤恨自己干嘛去看温怀瑾，想到温怀瑾也帮不了她，林初见把愤恨转嫁到了温怀瑾身上。
男人没一个有用的。
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