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子突然停了,她才反应过来,原来是医院到了。
牧之远把车子开到地下停车库,因为是白天,看病就医的人比较多,在里面转了一圈才找到车位。
副驾驶门拉开,牧之远弯下腰要公主抱,程于婧有些不自在,推了推他,“扶我上楼就行了。”
一把年纪的人,毕竟只是扭伤,不想搞的自己下半肢瘫痪了似的,信赖别人的围观。
牧之远没有坚持,依了她。
司机没有跟着,所有程序都得牧之远跑上跑下,程于婧靠着座椅旁的扶手,静静瞧着为自己跑上跑下的男人,陷入沉思。
突然觉得自己折腾累了,或许再过几年,真得考虑找个伴儿了。
都说年少夫妻老来伴,程于婧总要老了找个可以相互搀扶的人。
不过她要努力搞好事业,以后婚姻对她来说,就不是雪中送炭,找个人养自己转嫁经济危机,而是锦上添,共同进步。
这大概是这场失败的婚姻,给程于婧带来的最大收获。
她这么想着,微微出神,牧之远什么时候回来的,程于婧都没有意识到。
他弯下腰扶自己的时候,程于婧才回了神,他在耳边道:“今天有省里来的骨科专家,挂的专家号,我刚才去打了个电话,插个队。”
程于婧觉得他实在大惊小怪,皱了皱眉头,“不过就是个扭伤,小时候随便拉个土郎中都能捏好。”
他笑了一下,“万一有什么闪失,以后都不能穿高跟鞋了怎么办?”
说话间到了诊室,给她做诊断的是位两鬓斑白的老医生,手法是挺娴熟的,直接找到要害,没几下就帮她捏好了,程于婧都没来得及喊疼。
伤筋动骨一百天,程于婧就算只是扭伤,也得休息个三五天,医生站起来去洗手,嘱咐说:“这几天不要有体力劳动。”
程于婧就算想有体力劳动也难啊。
牧之远道了谢,扶着她出门,到他嘴里医生的嘱咐就变成了:“听见没有,这几天不要下床走动。”
程于婧掀起来眼皮子,好笑的看看他,没说话。
一来二去折腾到中午,两人也饿了,干脆到医院的病患餐厅吃饭。
饭菜都是给病人准备的,清淡为主,不过也太清淡,清汤寡水难以下咽,牧之远随便对付了两口。
程于婧脚上疼痛减缓不少,不过肿胀还得一两天才消,下午自然是不去公司了。
便让牧之远送她回程家,牧之远抿了抿唇,有些不情愿,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打听她:“那个姓陆的,现在还住你们家?”
程于婧纠正他:“陆言。”
牧之远好像没长耳朵似的,还是说:“你现在脚受了伤,这个姓陆的又找到机会献殷勤了……会不会近水楼台先得月?”
程于婧掀了掀眼眸,“月不是让你先得了,人家就算现在得了,那也算你后辈,你是前辈。”
这话可真够扎心的,牧之远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没那么多破事了。
也没有那么多话了。
程于婧一脸闲适的低头看手机,牧之远看过来一眼,许久又看过来一眼。
心里一番合计,得想办法让程于婧忙起来,也得想办法让陆言忙起来,这样两人就算在一个屋檐下,碰面的机会也不会那么多……
把程于婧送回家,扶着她进门,岳母正好在园凉亭里跟几个太太闲话,岳父没在家。
瞧见程于婧被架着,哎呦了一声迎过来,上下打量一番,得知是穿高跟鞋扭了脚,抱怨说:“这孩子这么大了,怎么还不让人省心,就爱穿高跟鞋,鞋柜的高跟鞋一双比一双高……”
守着几个太太,程于婧只能讪笑。
陆言还没回来,牧之远把她扶到二楼,让岳母去拿冰袋,等候的间隙,他走出去,环顾一圈,视线往陆言住的那间卧室瞧。
程于婧看他这样都替他难受,胳膊肘往沙发上一撑,笑吟吟说:“就是陆言的房间,你没猜错,这么好奇不如进去看看,左右陆言不在家,我也不会打小报告。”
她这么一说,牧之远瞬间不好意思了,清了清嗓子,转身又回来。
继母这个时候又拿了冰袋上来,牧之远说别人殷勤,其实自己更殷勤,主动接过去,蹲到程于婧脚边,帮她冷敷。
他认真细致,不紧不慢,十足的耐心。
程于婧耷拉下眼皮子,视线正好落到男人高挺的鼻梁。
再往下,又落到他好看的唇形上。
尽管现在没有以前上头,也不得不承认她在选男人这块,很有眼光。
这眼光自然指的是皮囊。
程于婧正看着,牧之远突然抬起头,两人距离很近,男人动了动单薄性感的嘴皮子。
“这会儿没那么痛了吧?”
程于婧嗯了一声,抬脚踢了踢他的手背,“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