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于婧这会儿冷静下来,只扫了他一眼,没再搭理。
出租车很不合时宜的停到路边,程于婧自然头也不回上车,谁知这边刚拉开车门,手臂就被身后男人握住,他扶着门框对司机说:“不好意思师傅,车我们不坐了。”
程于婧侧过去头,好笑道:“谁说不坐了?”
牧之远却只是对司机摆手,“真不坐了,不好意思。”
两个人明显在吵架,司机师傅也不知听谁的,索性把车子手刹拉起来,笑着说:“你俩先商量好,不急。”
程于婧坚持要上车,牧之远当着外人有些话也不方便讲,好在他力气大,一把揽住程于婧的腰肢,“我有话跟你讲。”
程于婧侧头看了一下男人的手臂又看向他,不说什么,牧之远很自觉的松开手臂。
她抱起手臂白了他一眼。
这会儿倒也没有刚才那么疾言厉色。
牧之远打发走出租车,才舒了口气。
程于婧仍旧不搭理他,牧之远把程于婧拉到一旁,柔声说:“外面挺冷的,我们进去说话?”
程于婧嗤之以鼻,“外面冷也好过进去,万一我哪句话说错,保不齐你身边那些女孩子又要打人,我没打过架,不占优势,有话还是在外面讲吧。”
牧之远听她这么说,拧了拧眉,“谁要打你?”
程于婧扑哧笑了,仰起头说:“怎么,这会儿知道维护我了?我就应该被打一顿,反正传出去人家也不是只笑话我,咱俩目前还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回头人家肯定说,某某集团的老板在外面跟女人玩被老婆碰到,结果老婆被打了一顿。”
牧之远捏了捏眉梢,“你胡说什么呢……”
程于婧不说话,只是挑了挑眉。
这个时候牧之远的电话突然响了,打电话的正是陈妍书,程于婧不小心瞄到他的手机屏幕,立马侧过去身,笑吟吟说:“赶紧回去吧,别让人家姑娘等急了。”
牧之远看了一眼直接挂断,手机调成静音,抿着唇看了程于婧一会儿。
程于婧穿的衣服不多,在外面站这么片刻早就被冻透,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牧之远反应过来,忙脱下来外套风衣,抖开就要披她身上。
程于婧往后推,不愿意披,牧之远只好软下来,低声说:“病不是刚好,就别逞强了行吗?”
程于婧最近吃了不少生病的苦,都说美人才咳血,她自认为没有那么身娇体弱,但前段时间反复发作,她都怀疑自己要咳出美人血了。
况且外面也是真冷,她冻的瑟瑟发抖,也没他说的那么有志气。
不过傲气还是有的,抿了抿失去血色的嘴唇,脖子挺得长长的,“你求我,我就赏脸穿你的衣服。”
换作以前牧之远肯定嗤之以鼻,爱穿不穿的态度。
这段时间牧之远学乖了,赔起来不是,“好,我求你。”
程于婧面无表情瞥他一眼。
男人一边抖开衣服,一边低声下气的说:“我都脱下来了,你就赏脸穿上吧,好不好?”
程于婧这才没拒绝,半推半就的任由他披上。
不过嘴上仍旧强硬,“别以为给我披件衣服我就会记你的好,咱俩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
牧之远没脾气的点头,“放心,我哪敢有这心思。”
脱掉衣服不大会儿,牧之远便手指冰凉,他里面只着了一件单薄的衬衫,本来就没有程于婧穿的多,脱掉一件就更不用说了。
继续这么僵持下去也没有什么结果,主要是害怕再把她冻病进医院,这次换牧之远招手叫车。
程于婧淡淡瞧他一眼,视线又转开。
“项目谈的怎么样?”
她这会儿又关心起钱来了。
牧之远点头,“一切顺利。”
程于婧静静看了会儿地面,“我姑且相信你这一次,如果这次项目不成功,你以后就别再找我合作了,我不喜欢跟只会画大饼的男人浪费唇舌。”
牧之远嘴上不说什么,眼神却暗了暗。
现在他对于程于婧来说,难道也就有这么点儿价值?
以前觉得程于婧不通透,图人不图钱,很难满足。
可现在程于婧通透了,图钱不图人,牧之远又很受伤。
他把视线转向别处,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问:“如果这次让你失望,是不是以后都不准备搭理我了?”
程于婧却笑了,仰头看着天空的夜色,呼吸把说得话又现实又冷漠:“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难道你不是这样吗?如果有机会认识更有能力的人,谁会跟没能力的人玩。我现在只是没遇到更好的,所以也不着急逼你离婚了。”
牧之远只觉得心口被狠狠捅了一刀,让他呼吸险些停滞,用力咽下去情绪。
沉默好久才故作大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