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说越愤怒。
疏图第一次见承欢这般激动,心中又有些好笑,又是心疼由颐,便嘱咐承欢对外人不要提起这些事。承欢自知失言,却还忍不住说道:“说这辛妙人不要脸也好,还是说对宋自牧一往情深也好,公主该如何自处?还是新婚燕尔都这般不如意,日后该如何是好?”
不知为何,疏图心中对突然感觉到对由颐深深的歉意。
匆匆吃完晚饭,疏图便起身来找敦临。正好碰到准备离开的仲衍。
“这个时间匆匆而来,是要找太子说公主的事吧?”仲衍淡淡地说道。
疏图佩服仲衍的神机妙算,忙点点头:“看来你们都早已知道此事了。”
“太子刚知道不久,亦是十分愤怒。”仲衍说道,“不过,虽然我们都心疼公主,但这说起来是公主的家事,旁人也不好说什么,太子亦有心无力。”
疏图沉默下来,仲衍说得是,哪怕由颐再怎么不愿意这桩婚事,但既已成婚,这就变成了他们的家事。辛妙人这种做法虽说令人厌恶,但并无违法,即便是陛下皇后都不好直接介入。只是,眼下辛妙人和宋自牧这般明目张胆向公主示威,公主该有多委屈和愤怒。
“我们什么都做不了吗?”疏图不甘地问道。
“我跟太子说了,让他去找陛下,让陛下找辛平将辛妙人尽早嫁人,太子似乎不太喜欢这个办法。若你没有更好的办法,也暂时不要去烦太子了,就先回去吧。”仲衍说道。
疏图和行云只得同仲衍告辞,二人转身往回走了几步,疏图不经意地回头看了看,看到仲衍还站着原地看着自己。仲衍看到疏图回头,便也扭头走了。
“你有没有发现,仲衍对我们好像温和了许多,话也多了不少?”疏图悄声说道。
行云奇怪地看了疏图一眼:“他不一直就如此吗,哪里温和又多言了?”
第二日,承欢果然收到正式的赦令,获赦的宫人首先都要原籍报道造册,由亲友接回。家中无亲友的会由地方负责婚配,所以疏图所说的回原籍婚配的话是准确的。不过,若父母兄弟等至亲若不在原籍,也可以自行去投靠父母兄弟,或者夫家,由父母兄弟或夫家上报给当地的官府造册。
“看来奴婢是必然要回去婚配了。”承欢不安道。
疏图安慰了一番,因为心中惦记由颐的事情,便和行云去找敦临,刚进了平日敦临起居的偏殿中,就听得由颐说话的声音传了出来,疏图一愣,正好张博从里面出来,看到疏图笑道:“公主和驸马过来了,你们快进去吧。”
疏图二人进殿,看殿中有敦临,仲衍,由颐夫妇和乘风,自从北迟之事后,仲衍来昭明馆明显频繁了许多。
疏图二人给众人行礼,便在一旁坐了下来。
“正好想差人去叫你们呢,”敦临笑着对疏图说道,“长姐和姐夫大婚那日,你还在狱中,他们也没给你喜钱,你今日还得讨,去去晦气。”
众人都笑起来,疏图便与行云一起向由颐和宋自牧行礼,一旁的乘风便走过来分别递给二人一些喜钱,疏图刚准备跟乘风说笑,一抬头,乘风已经飞快转身走了。
“方才我们正说到,过几日长姐和姐夫将回姐夫的老家东海郡祭祖,这一来一回,再加上在东海郡小住的时间,怕是有半年我们见不到长姐和姐夫了。”敦临说道。
疏图心想,若由颐夫妇去了东海,也就可以摆脱辛妙人了吧。这半年的时间,由颐正好和宋自牧在东海培养感情,或许时间长了,宋自牧就同辛妙人断了。
宋自牧似乎也猜到了众人的心思,便说道:“我们此番会在东海郡多待一些时日,那边气候比上邑要好一些,若是公主不着急回来,我们可以待得更久一些。”
“姑姑也会去吗?”疏图问道。
乘风明显一怔,随即便说道:“此番我不去了。”
乘风的话一出,疏图和行云都有些惊讶,而乘风明显避开了二人的眼色,其他人则都匆匆瞥了行云一眼,又赶紧将眼神挪开了。
疏图都有些疑惑地看了看众人,每个人脸上似乎都有些难言之隐,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疏图心中颇有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