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颐和宋自牧一并在家无所事事的安邦,也闻讯赶到昭明馆,因为昭明馆饮宴和奏乐不断,不断有人来找或是求见,众人皆觉得吵闹,由颐突然提议道:“好久没去小鲜楼了,既然仲衍来了,我们人又难得凑得这么齐,不如去小鲜楼吧。”
此话一出,敦临和轻寒却是首先附和,说正好出去透透气,张博在一旁提醒道:“太子和轻寒姑娘要早些回来,婚礼马上就到了,好多事情都堆在一处,来来往往也有无数朝臣亲友要应酬,必须要你们都在的。哪有新人还往外跑去玩的,连翼你早些将人带回来。”
连翼有些无可奈何地朝敦临和轻寒笑了笑,嘴里应承了张博,张博又看了敦临和轻寒一眼,二人只好也点头应承,张博这才放众人出来了,却还是不忘一直叮嘱。
一行人生怕张博反悔,便赶紧离开,浩浩荡荡地来了小鲜楼,轻车熟路地上了二楼的雅间,各自坐了下来。
饭菜依次端了上来,疏图发现了桌上的鱼羹,想起从青崖口回来后,仲衍特意点了鱼羹并将鱼羹递过来的情形,疏图端起鱼羹,忍不住嘴角往上扬了扬。一抬头,正好看到仲衍看了过来,四目相对,疏图的心忍不住乱跳了几下,便赶紧低头喝羹。
“久没来了,这里的味道倒也没有变化。”敦临说道。
“为何久不来了?”仲衍说道。
“因为没有你,便觉得索然无味了。”由颐抢着回答道。
众人都笑起来,敦临说道:“其实你亦知道我们来小鲜楼自然不是为吃而来,如今大雒天灾人祸不断,父王身体有恙,对政事不如从前上心,本王如今要监国,自然出来得少了。”
仲衍唔了一声。
“但好在如今好多人都不在上邑,太子监国,朝中阻碍比从前要少一些。”安邦笑道。
由颐笑道:“你不在朝中给太子添乱,太子便不为难了。”
众人都偷笑起来,安邦亦不觉羞愧,反驳道:“我在朝中好歹能出一份力,太子还是要想办法让我回去才好。”
众人知安邦脸皮厚,便又都笑起来,仲衍提醒道:“一些人即使不在上邑,势力亦在朝中,不可放松了警惕,不可忘了四通和同昌之事。”
众人皆知安邦和仲衍所指,便也都默默点了点头。
等吃完饭,连翼怕张博责备,忍不住催敦临和轻寒回昭明馆,众人知眼下时间特殊,昭明馆的确有许多事和人在等,也不好一直闲聊,便乖乖起身出来准备回昭明馆。
没想到一出来,正好碰到孚嘉和辛妙人一并黎家兄妹一行也过来吃饭,两拨人一见彼此都有些惊讶,随即互相见礼打了招呼,疏图和西谟相互看了一眼,又都别过脸去。
一旁的宋自牧与辛妙人互相看了几眼,眼神都马上变了,偏偏又被由颐和孚嘉同时看见了,一时气氛颇为尴尬。
疏图留意到由颐神色变化,心中不由得隐隐又有些担心。
孚嘉看到仲衍,故作惊讶道:“怎么,你是又回来助太子了吗?太子身边果真是无人可用?父王可知叶二公子回来了?”
仲衍也懒得辩解,倒是敦临赶紧解释道:“仲衍此番来只是观礼,已提前请示过父王,允许仲衍在上邑待两日。”
黎苍看了安邦一眼,以前二人本来家世地位相当,平起平坐水火不容,如今安邦革职赋闲在家,黎苍看过来的眼里便多了许多的轻蔑之色来。
安邦眼下虽无执掌,但毕竟还是丞相之子,而且复职之事随时有转圜之机,于是也丝毫没有退让,而是恶狠狠地看了回去。但还是不忘还在辛妙人和黎苏身上打量了半天,惹得对面所有人都对他怒目相向了。
黎苏生完世子后身材圆润了不少,脸色也很是红润,一看便知日子过得舒坦。但黎苏见敦临的眼神几乎就没离开过轻寒,神色也颇为复杂。
西谟似乎也认真打量了一番由颐,又偷偷看了看宋自牧,神色也多有不忿。
黎英还记着和疏图的仇,也恶狠狠地瞪了疏图几眼,疏图懒得同这样的人计较,就当做没看到了。
众人彼此各怀心事,加之敦临要着急回昭明馆,两拨人便很快拱手告辞。从二楼下来,看到大厅中的青云台,敦临笑着对轻寒说道:“那时你在青云台上挑战别人的情景,至今还历历在目。眼下除了乘风姑姑不在,那时的人,如今还都在这里。”
行云的神色一动,显得有些落寞起来。
“太子便是那时对轻寒动心的。”连翼在一旁偷笑起来。
敦临看了轻寒一眼,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轻寒亦是低头一笑,并没有多说什么。
但疏图隐隐觉得敦临应该是在花灯节初次见到轻寒时便已动心,或许只是他不知道罢了。而今想想,大概也是那些时候,自己心中对敦临也有情窦初开时隐隐的动心。而今时过境迁,回想来那种感觉依旧是很美好的,只是如今心中之人已经不是敦临。
疏图下意识地扭头看了仲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