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让凤轻尘来书房,是为了商讨事情,昨天晚上发生了不少事,而这些事情他有必要告诉凤轻尘。
昨夜,皇城各方人马齐出,乱战一团,最后居然落得了一个俱伤的下场,几方人战到最后,居然没有一人能站起来。
马车孤零零停在尸体中央,想要杀孙思行,或者想要救孙思行的人,只要还有一口,没有死透的,都死死地盯着那辆马车。
他们为了这辆马车打了一个晚上,牺牲了数十条人命,可结果他们却连靠近都做不到,想要确定马车里面有没有人都做不到。
这算不算白忙一场?
他们挣扎过,努力过,虽然还有一口气,可怎么也爬不起来,就在这些快要死的人准备放弃时,一个黑影从尸体堆里爬了出来,摇摇晃晃地朝马车走去。
“丁卯,你还活着,太好,一把火,把里面的人烧了。”血堆里,有一个男子虚弱的开口,声音中的喜悦,让其他人恨不得将他撕碎。
想要孙思行尸骨无存的,必是皇上的人。
“哼哼……”丁卯阴森森的笑了一声,他背部和大腿都中了刀,血一直在流,只不过强撑着罢了,每走一步,身上的血都流得更快,丁卯却不在意,将覆在脸上的黑巾摘下,绑在受伤的地方,便跌跌撞撞地朝马车走去。
丁卯上前,撩起车帘,看到里面有人后松了口气,至于马车里的人是不是孙思行,丁卯不知道。
他没有见过孙思行,就算见过,这伙天太黑他也看不出来,不过依他们的判断,马车里的人必是孙思行无疑。
“烧呀,快烧了。”皇宫的暗卫急切的催促,皇上交付下来的任务,哪怕是死也要完成。
可让人意外的是,丁卯并没有做出烧马车地举动,而是靠在马车上喘了口气,待到气息平稳后,掏出一粒丹药送进嘴里,略作调息,丁卯上前将马车里面的人拖了出来。
“丁卯,你在做什么?”皇宫的暗卫,拖着一口气,朝马车爬来,不敢相信昔日的伙伴居然做出背主的事情。
“做什么,你不是看到了嘛,他不能死。”一直没有开口的丁卯,一说话就是讽刺的声音。
“你、背、主。”那人本就剩一口气,见状更是气得吐血,脖子一歪,昏死了过去。
“呵呵,背主,我从来没有背叛过主人。”他的主人从来不是皇上。
丁卯脸露厉色,牙一咬将孙思行背在身上,可刚走两步,面前就被一把明晃晃的大刀挡住。
丁卯一愣,慢慢地抬眼,待他看到来人时,脸上的血色全无:“大,大,大人……”
怎么会这样,大人不是死在混战中嘛。
丁卯面白如纸,一双眼在死人堆时搜来搜去,却发现死人太多,天又黑,他根本看不出谁是谁。
“你没有资格叫我大人,你是奸细。”符临没有任何犹豫,一刀将丁卯砍了,至于丁卯从马车里背出来的,符临更是从头到尾都没有看一眼。
不相干的人罢了,只有这群猪才会相信孙思行会在这辆马车里。
符临轻蔑地扫丁卯一眼,辛苦埋伏了大半辈子,为了一个替身而暴露了,不知道丁卯的主人知道后,会不会气得吐血。
符临勾唇一笑,在尸堆中找那个刚刚说话的暗卫,确定他还有一口气,符临往他嘴里塞了一粒丹药,这颗药可以让他再活两个时辰,而这个时间足够他回到皇宫,告诉皇上丁卯是叛徒的事情。
至于任务?
只要孙思行没有回皇城坏皇上的事,任务就算成功。
符临背了一个人,身形依旧飞快,很快就消失在黑夜中,左岸隐在暗处,目送符临的离去,有些不解的摇了摇头。
那个男人很强,他明明发现了自己,可为何没有出声,奇怪了。
左岸是个简单的人,想不明白的事情便不想,他要做的就是把孙思行送到玄医谷,然后回来拿报酬。
左岸带着另一队人伍,再次踏上征程,经此一战,他们接下来很长一段路都会很安全,即使遇到个别几个找事的人也不用担心,有他左岸在,孙思行的安危不用担心。
昨晚城外的打斗瞒不住,翟东明以江湖厮杀的名意报上去后,皇上便认可了,连查都不用查。
查,查什么,那些人都是死士,身上没有标记,怎么也查不出来的,皇上也不愿意在这种小事上动手,只要孙思行不会出来坏他事就行了,他现在正忙得焦头烂额。
血衣卫有奸细他认了,可暗卫中有奸细,这是皇上绝不能容许的事情,暗卫关乎他的安危。
这一次,不仅血衣卫,就是皇宫也面临了血洗。
任何威胁到帝王安危的事,都不是小事,符临再次立大功。
凤轻尘来到书房后,九皇叔没有多说,只是体贴的为她布菜,待到两人吃完后,九皇叔便将昨天晚上城外发生的事,还有今天白天发生的事,一一告诉了凤轻尘,让凤轻尘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