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轻尘和九皇叔回到北陵皇都时,北陵正处在内忧外患之际,众皇子忙着争权、拉拢大臣,九皇叔和凤轻尘的到来,如同小石子丢入湖中,只漾起一层涟漪。
只是看到九皇叔双眼完好,北陵几位皇子和大臣,在心中暗骂老天不长眼,不仅让东陵九活着回来,还真让他医好了双眼。
心中再不满,众人再忙,该有的礼数却不能少,九皇叔和凤轻尘入城的第一天,北陵大皇子和北陵凤谦亲自出来迎接。
不过,两位皇子把凤轻尘和九皇叔安排在驿站后,便不再管他们,大有任其自生自灭的意思。
凤轻尘和九皇叔也不在意,事实上他们很满意,没有人在旁边盯着,他们做什么事都方便。
暗中和宇文元化联系,九皇叔让他直接派兵压境,理由是安平公主在北陵被欺负了。
作为外嫁和亲的公主,要是本国底气不足、无人给她出头,她很难在当地站住脚,甚至很快就会抑郁而终。
安平很幸运,东陵国力强于北陵,而且在新婚之际,就有人为她出头,虽然这个理由有点不牵强,可这有什么关系?
狼要打兔子,需要理由吗?
东陵大军压境,让北陵的局势更加紧张,北陵不得不停止,大量往南陵输送军力的计划。
传国玉玺很重要,可北陵的根基也很重要,要是东趁他们兵力不够之际,带兵杀了进来,那北陵就彻底亡国了。
北陵人不怕打仗,甚至喜欢打仗,因为打仗就表示可以抢到很多食物,但北陵不会想在自己的领土上和各国开打。
和南陵打,北陵上下都很高兴,传国玉玺在南陵,而且派兵入南陵也能抢到不少粮食,这种好处甚多的仗,北陵上下都盼着,可东陵这一战,北陵是真心不想打。
不打,那就谈和!
东陵不是说安平公主在北陵受了委屈嘛,那就让北陵凤谦上门道歉,并保证会好好待安平公主,到时候东陵总找不出理由吧。
北陵凤谦带着万分不满,前来驿站找九皇叔,当着九皇叔的面,给安平赔了小心,并且承诺今后一定会待安平好,不会再让安平受委屈。
安平公主没有吱声,只是低着头看着自己的鞋尖。
母逝,父不管,兄流放,自己又远嫁。她早已不是那个刁蛮任性的姑娘了,她很清楚东陵为她出头,并不是因为她而是大局需要。
作为一颗棋子,她要有棋子该有的态度,乖乖听话才能在北陵好好地活下去,才能得到东陵的支持。
北陵凤谦唱作俱佳的表演了半天,发现根本没有人理会自己,心中更气,只是面上不敢表现出来。
抬头看了九皇叔,见九皇叔面无表情,北陵凤谦也拿不准九皇叔是什么意思,只好深情款款的对安平道:“安平,我们回家去可好?那几个女人,我已经把他们送走了,我保证她们不会出现在你面前,日后也不会有这一类的让你伤心。”
安平抬头,双眼略有些红,酸涩的道:“我想再住两天。”
大家都是演技派,谁也不会比谁差。凤轻尘暗自摇头,看了九皇叔一眼,见九皇叔没有说话的意思,只好自己开口:“凤谦殿下,安平公主既然想多住两天,你只管把她的东西送来就是,九皇叔是安平的叔叔,还能亏待了安平不成。”
“轻尘姑娘,我不是这个意思。安平是当家主母,她这一住,府上的事……”北陵凤谦一脸为难,话中的意思却是指责安平没有尽到主母之责。
就算有错,那也是双方的错。
可惜,凤轻尘和九皇叔摆明是找事的,北陵凤谦的暗指两人直接忽视了。他们是和北陵讲拳头,不需要讲理。
只有处于劣势的人才需要讲理,而真理只掌握在强势的人手里。
凤轻尘嘲讽地看了北陵凤谦一眼,说道:“怎么?你们府上的事都要安平亲力亲为,下人和管家呢?难道光领月银不做事,什么事都往安平身上推?”
凤轻尘略一顿,又继续说道:“凤谦殿下,安平虽是你的妻子,可也要请你记得,她是东陵尊贵无双的嫡长公主。我们东陵的公主可不是嫁给你当管家婆子。”
“怎么会呢,我疼安平还来不及。”北陵凤谦心中郁气难消,可碍于东陵大军在边境,又不管发火,只能忍气吞生,再三地陪小心。
凤轻尘知道安平今天要留下来,北陵凤谦日后定会从安平身上讨回这比账,她朝安平使了一个眼色,让她走。
安平见状松了口气,在北陵凤谦再次提出让她回去时,安平顺势给了他一个台阶,双方皆大欢喜,可就在北陵凤谦准备离去时,九皇叔开口了:“你认识寒月山庄的景阳?”
“呃……”北陵凤谦脚步一顿,想要说不认识,可对上九皇叔凌厉的眼神,他便失了撒谎的勇气,不甘不愿地点头:“认识。”
“很好,告诉景阳,三天内寒月山庄不解散,本王就带人把寒月山庄拆了。”九皇叔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