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篱先生此举,不仅仅是大在打了皇室的脸面,还将皇室的丑闻,捅到敌国手里,敌国看笑话,西陵皇上要处死他,无可厚非。
在场的众人,皆一脸同情地看向隐篱先生,却忘了去想,隐篱先生隐忍数十年,选择在今天发难,怎么可能会没有一丝倚仗,至少之前帮他的九皇叔,就不会从视不管。
果然,一直看戏不出声九皇叔,眼眸微动淡淡地瞥了隐篱先生一眼,再次开口声援隐篱先生:“陛下,本王看宰相大人双目清明,吐字清晰,着实不像神志不清。至于宰相大人所说的话,本王也可以为他作证。前段日子,本王在天穹堡巧遇长公主,那时候长公主的入幕之宾,就是被囚在南陵的犯人,南陵锦凡,此事除了本王外,还有许多江湖高手都知晓,皇上要是不信,可派人寻问一二。”
如果说隐篱先生的话,是砸入平静湖面的一块巨石。九皇叔这番话,就是平地一个惊雷,不仅西陵的官员,就是东陵的官员也愣住了,随即大殿又爆发一波议论声。
如果只有隐篱先生说,西陵还能说,这是隐篱先生污蔑长公主,九皇叔一开口,西陵根本无法站出来,理直气壮的说九皇叔污蔑长公主。
长公主到底是什么德行,西陵的人比谁都清楚。自身不正,也不怪人家戳脊梁骨。
“南陵锦凡?南陵那个废皇子也是长公主的入幕之宾?长公主未免太不知耻了。”
“丢脸,丢脸,真是丢尽皇室的脸面,这样的女子,早该浸猪笼。这一次说什么,都不能让皇上再护着她了。”
不知是谁说了一句,大殿瞬间安静了下来,一个个低头,不敢再言语,生怕被皇上当成出头鸟给宰了。
“咳咳……”九皇叔如西陵皇上所愿,站了起来:“陛下,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此乃西陵的家务事,本王就不打扰皇上处理家务事了,至于宴会的事,不急,等皇上查清长公主的事,我们再谈。”
九皇叔搅乱一塘池水后,便把烂摊子丢下,拍拍屁股走人,留下西陵一干官员大眼瞪小眼。
九皇叔这是故意的吧?
“你还能再坏点吗?”凤轻尘听完九皇叔的讲述,脸部一阵抽搐。这个时候,她也不知是该同情隐篱先生多一点,还是同情长公主多一点。
隐篱先生和九皇叔,将长公主身上的遮羞布完全扯下。这么一来,即使西陵皇帝想要保长公主,也要考虑那些卫道夫的想法了。
长公主的行为,不仅仅是挑衅隐篱先生的家族,更多的是挑战了男性主权。
在这个以男子为尊的世界,长公主的事没有人扯出来,众人只当不知,可隐篱先生将其暴光在阳光下,他们要是不理会,那岂不是默许女子踩在他们的头上,最主要……
这件事,已传到东陵,他们要是处理得不漂亮,丢脸就要丢到东陵了。
“事情闹得越大,隐篱先生就越安全,就不知长公主会怎么做。”凤轻尘有些佩服隐篱先生了。破釜沉舟的绝心,不是谁都有,隐篱先生恐怕是真得被逼狠了。
九皇叔剥了一颗葡萄,喂到凤轻尘嘴里,淡然地开口:“无论长公主怎么做,都要不了隐篱先生的命。隐篱先生虽是驸马,可也是握有实权的宰相。西陵驸马那么多,掌握实权的只有这一个,隐篱先生不是简单的人物,自然不会坐以待毙。”
“身份地位摆在那里,此次西陵皇室颜面尽失,隐篱先生的宰相,恐怕也当不了多久了。”能用宰相的职务,换摆脱长公主,隐篱先生应该是乐意的。
“不一定,未来的事谁也不敢断定。”九皇叔高深漠测的说道,引来凤轻尘的好奇:“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或者借此暗中谋划了什么?”
“这是西陵,本王能谋划什么?”九皇叔笑着反问,又喂了凤轻尘一颗葡萄。
晶莹剔透的葡萄,衬得九皇叔的手指越发的白了,凤轻尘含住九皇叔递来了葡萄,同时在他的指腹轻轻一咬。
嘶……九皇叔抽了口气,指腹的麻,让人心猿意马。
凤轻尘调皮一笑,在九皇叔有动作前,先一步躺了回去,自信的道:“我不知道你做了什么,但我知道你不会放过这个机会,长公主身边有你的对不对?”这么好的机会,她要是九皇叔,也不会放过。
“没错,长公主身边确实有本王的人。”往长公主身边安插人并不是太难的事,长公主身这仆丛如云,又爱讲排场,出门必要人保护,身边的漏洞非常多。
“有你的人在长公主身边,那事情就好办多了。长公主最近连连失利,在崔家的打压下,几乎快到绝境了,如果没有强大的外力支持,长公主很快就会消失在西陵的权利斗争中,日后完全没有再翻身的可能。依长公主的个性,她必然不会甘心,这个时候,只要稍微有人煽动一二,长公主肯定会不顾一切,背水一战。”凤轻尘说着说着就坐直了,眼中闪过一抹凝重,思索片刻,凤轻尘猛得抬头看向九皇叔。
“长公主不会是想造反吧?”凤轻尘嘴